※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小學時光
 
 
1.
 
    時隔多年,我和幾位同學回到小學的校園挖出埋藏已久的時光膠囊。「不知道對當時的我來說,最寶貝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有人邊挖邊這麼嘀咕著。
 
    當作為時光膠囊的木盒一打開,我們每個人看著盒子裡那具只剩下白骨的嬰屍,紛紛愣住了。我猛地想起當年某位同學曾經在班上提起「妹妹是我們全家的寶貝」。讓我越想越不安的是,當年的我們明明應該是目睹了他把嬰兒放入木盒到埋入地裡的全過程……卻為什麼都沒想過要阻止呢?
 
 
 
2.
 
    我心血來潮地翻開了小學時期的畢業紀念冊,卻在裡面的一些照片上看見了和我記憶裡的老師同學名單完全對不上的,不認識的身影。
 
    是名臉色蒼白,穿著像是被血浸染的紅色和服,身材高大的成年女性,在一群孩子裡顯得格外突兀。那名女性總是藏身在樹後、教室最後一排或走廊轉角,眼神直勾勾卻面無表情地緊盯著照片中的我。
 
    我雖然不知道這名不曾出現在我記憶中的女性是誰,但還是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名女性和我的新婚妻子的長相異常相似。
 
 
 
3.
 
    我和小時候的玩伴一起回了小學的校園,教室、圖書館、球場、操場……我們一個個走過那些充滿回憶的地方,最後停在操場後方的那棵大榕樹下。
 
    「還記得這裡嗎?」我聽見玩伴笑著開口說了:「這裡就是你當初拿刀殺了我的地方,你還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前提下,把我的屍體埋到這棵樹下,並且一直隱藏至今。」
 
    然後我看著同伴臉上浮現出了可說是「欣慰」的表情:「我當時就想啊,既然你在那個年紀都已經能做得那麼好了,未來也一定能成為……很了不起的殺人魔的。」
 
 
 
4.
 
    我在畢業前夕,從要好的友人那裡收到了一個禮物盒。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被切下的友人的小指,難怪友人送來禮物盒時還特地戴上了手套,明明是夏天--
 
    看來是為了提醒我,就算畢業了也不能忘記那個進行過「打勾勾儀式」的,「要永遠當好朋友」的約定吧?既然他都那麼有心了,我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考慮起:作為回禮,我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的小指切下,送過去?
 
 
 
5.
 
    我在小學的時候,最討厭的事就是上體育課了。因為無論是哪一種球類項目,在我眼中永遠都會看見頭顱飛來飛去。
 
    打籃球時看著隊友手上的球運著運著就長了頭髮,打網球或羽毛球時球總是在半空中變了樣子,打躲避球或棒球時總是會有頭顱向著我飛過來。更奇怪的是,在當時的班上,似乎只有我才能看見那些頭顱。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因為我事先知道了「這座學校的前身其實是刑場」,但卻聽同樣「看得見」的學長說過,如果把那些頭顱的長相記下來再去查查文獻的話,似乎會得到很不得了的結果。
 
 
 
6.
 
    我小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學校的話劇表演,表演服裝由家長們為自己的孩子製作。因為我媽媽只是簡單的用報紙為我做了頂帽子,我還記得自己看見班上某位女同學在表演當日換上由她媽媽一針一線縫滿塑膠花的粉色小洋裝時,內心一閃而過的羨慕。
 
    然而我卻也記得當初的話劇並沒有順利結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表演到一半時,那位女同學洋裝上的花就像是受到悲傷故事的影響似的,明明是不凋的塑膠花卻紛紛凋謝了。更奇怪的是,掉落的花瓣量還足以淹沒整個舞台,老師和家長們無法解釋當時的現象又怕會有危險,於是就讓話劇草草結束了。
 
 
 
7.
 
    好懷念啊……我在整理倉庫的時候翻出了小學時寫的圖畫日記,想著正好休息一下就翻閱了起來,只是越翻我反而越困惑:我小學時真的發生過這些事嗎?還是純粹只是我編的故事?畢竟--
 
    無論是「有怪物突然闖進教室裡把我的好朋友吃掉了」「老師被殺人魔拿到砍下了頭」或是「怪物把一部分的我變成了怪物」「我吃了我同學的肉」……這些內容如果真的發生了,想必是會造成當時的我的童年陰影的吧?
 
    說不定……還會想主動忘記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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