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無所顧忌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結果就是——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些凶神惡煞地向著祂撲上來的妖怪就成了高高堆起的一座小山了。
 
    雖然力量還沒恢復到過去的強度,但身體的感覺祂可沒有忘記——畢竟過去祂可不只是單單用力量來制伏妖怪們的,有時還是會動用一些讓妖怪們心服口服的方式,就像是……連續和河童們比了十天十夜的相撲才換來一次談條件的機會啦、和狸貓們打過群架、和山童比握力後還贏到了一個大飯糰啦、和朧車鎌鼬火車比誰跑得快啦、和川猿比誰的泳技厲害啦……
 
    光是這些就已經足以讓熟悉的友人評為是「亂七八糟」的手段了。
 
    更別提地藏還隱約記得當時自己還和五體面比過大眼瞪小眼、和算盤坊主比算術、還吃過豆腐小僧那塊會讓人發黴的豆腐,這些更「亂七八糟」的事要是讓友人——特別是鏡音姐弟知道了的話,肯定又會成為一段時間的笑料吧?
 
    地藏是不太介意讓自己成為這種帶來歡樂的角色啦,比起讓友人們為了自己擔心難過,祂果然還是更希望能看見祂們開開心心的樣子……唔,不過最近還在適應現在這個世間的自己好像做得不太好就是了,但是——
 
    至少還能夠好好處理眼前的狀況。
 
    於是那麼想著的祂,手拄著錫杖緩緩在那座妖怪山前蹲了下來,盡量讓臉上的表情變得和藹可親一點……即使從妖怪們的眼神看得出來,才剛來到這裡不久,自己在祂們心目中的印象就已經差到不行了:
 
    「大壞蛋靈能者!我們、我們可是不會認輸的——」
 
    「只不過是比以前來的那些人厲害了一點而已——」
 
    「可、可是,我們打不過啊……」
 
    面對因為某妖突如其來的真心話而紛紛陷入懷疑妖生狀態中的妖怪們,地藏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儘管如此從過去的大量經驗中學到「要定時讓妖怪們發洩不滿」還有「要適時給個臺階打個圓場」的祂,最終還是給了點關於自己身份的提示:
 
    「我可沒說我是一般的靈能師,也沒說我是人類喔。」
 
    只是祂的確是學著人們搭乘公車來到這裡就是。
 
    話音一落,頓時又讓妖怪山裡一陣騷動。祂本來就沒下多重的手,就算揮舞錫杖也沒放多少力,被祂擊倒的妖怪們躺在那座「山」上緩了緩,過沒多久又全恢復到活蹦亂跳的狀態了,這時全都爬了起來。能飛的能站的能爬的總之團團圍在了祂的身邊,和不久前在公車上的場景很像,只是公車上的敘舊這時卻成了一句句的——「怎麼可能?」「真的不是人類嗎?」「那你到底是誰」
 
    正當祂懷疑著只給那點提示對妖怪們來說是不是真的不夠,也正考慮著是不是要自己揭開自己的身份時……終於有妖怪認出祂來了。
 
    是那位——佇立在不遠處的椴樹下,也至始至終沒有參與方才那場亂鬥的木靈少女。看起來果然還是這一類年代久遠的大妖怪比較容易認得出祂來:「啊!我想起來了,這個氣息、這種感覺,還有長相——」
 
    「你……不對是您!該不會就是那位應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消失的……地藏大人吧?」
 
    「嗯。」
 
    正確答案。
 
    眼見祂承認了,好奇地繞著祂轉來轉去的妖怪們頓時又報出一陣哀號。其中聽得最清楚的大概就屬小學生外表的花子那尖尖細細極具特色的童音了:「什麼啊……GUMI大人您也不早一點認出來!是那位……傳說中的神明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實在是祂的變化也太大了,我以前見到的地藏都是打扮成山伏的樣子自己從山腳下走上來的啊,我怎麼會想到祂某一天會和人類一樣搭著車上來?」
 
    一邊在走過來的過程中扭頭和花子吵著,丟下那句話後又轉頭瞪著祂的木靈GUMI表情也算不上好看,但自從認出祂的身份之後,那種表情與其說是不悅,倒不如說是祂時常在鏡音鈴臉上看見的那種——
 
    地藏只來得及從地上站起來,向木靈少女點了點頭當作是正式打了招呼。
 
    還沒等地藏完全辨認出那到底是那種情緒,就只見GUMI做出了和鏡音鈴如出一轍的舉動——握起了拳頭使勁往祂身上搥打著。
 
    「地藏大人您也是……知道我們弄錯了怎麼不早點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樣我們很丟臉啊!傳出去的話會被其他地方的妖怪笑死啊啊啊啊啊啊!」
 
    「啊,因為難得醒來後還能遇上這種狀況呀,一直被當成什麼要小心保護的東西,我有時也想像這樣試著玩玩啊。」
 
    打得四周的妖怪全都瞠目結舌,似乎是想不到祂們的木靈大人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舉動,也想不透……剛才還能在短時間內擺平在場所有妖的祂,這時怎麼就只會呆呆的站著打不還手了?
 
    ——那當然是因為沒有必要再出手了,因為有時也要讓妖怪適度發洩祂們心中的不滿才談得下去。
 
    就像和身為八百八貍之首的隱神刑部貍,還有形同怨念聚集體的狂骨和餓者髑髏談合的那時一樣。
 
    等到對方看起來發洩得差不多了、氣消之後,再誠懇地提出自己的來意:「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既然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那我也該表明我來這裡的目的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和人類定下約定的幽靈為什麼改變了出現的時間,還有表情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而已。」
 
※   ※   ※
 
    「……您不會一知道了一切後就馬上將祂送走吧?」
 
    「放心吧,妳也知道吧?我才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神呢……就算是留在這個世間的靈魂,如果這麼做能讓祂開心的話,我是不會介意讓祂再彈得更久一點的。」
 
    得到了祂的保證之後,木靈GUMI頓時像鬆了口氣似的,神情什麼的都變得溫和起來。
 
    然後,木靈少女在一旁的庭石上坐下了,一邊聽著身後音樂教室中傳來的琴聲,開始向祂娓娓道來一切的經過……無論是所知的那位鋼琴家的生平,還是那些變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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