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請守護台灣,拜託了。
 
 
 
 
    座敷童子不清楚貓神大人會不會想知道「招財貓」的故事,但卻感覺得出來,從那戶人家離開之後,要回到櫻夫人的櫻花樹的這段路程中,貓神大人的情緒都是顯而易見的不好。
 
    是直接能夠看見表情的那種「顯而易見」……因為掛完了被託付的鈴鐺之後,也不知道是啟動了貓神本尊和神使之間的什麼機制,貓神大人就沒有再變回貓面具,而是一直維持著男孩子的樣子了。
 
    ——直到之後見到身為春城現任守護神的「淺春大人」之後,座敷童子才得知那其實是一種藉由神使們身上殘存的「信仰心」充當臨時的貓神神祠,布下結界來吸收某方面「力量」的方式。
 
    因此原先力量不足搖搖欲墜的貓神,存在才暫時穩定了起來。不只能夠陪在座敷童子身邊走著,甚至還像是怕兩人被櫻花祭典上的人群沖散了一般,不由分說地牽起了手。
 
    從交握的雙手處傳來了比祂的體溫稍溫一些的溫度……座敷童子忍不住想著:「貓」都是有著這麼高的體溫嗎?
 
    可是貓神大人現在也和祂一樣是「人類」的外形了,還會留有那麼多「非人」的特徵嗎?座敷童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要不是對方臉上一直都是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的話,祂還真想把貓舌貓手之類的項目都試過一次。只是——
 
    一旦看見那樣的表情,滿心的想法就會漸漸轉變成:櫻夫人過去安慰難過的自己時,都是怎麼做的呢?
 
    好像會拿自己喜歡的東西來哄哄自己。說到「貓咪」喜歡的東西的話,座敷童子想得到的就只有小魚乾和布球了,只可惜祂最喜歡的那個手鞠因為怕在祭典中掉了會找不到,所以並沒有帶著一起外出,而小魚乾的話……座敷童子一直注意著周遭的攤位,卻除了散發著甜甜氣味的那些東西之外,連一條真魚都沒看到。
 
    看起來「食物」這方面是行不通了,那如果是——「遊戲」呢?在座敷童子的認知裡,因為現下的貓神大人是小孩子的樣子,說不定自己感興趣的遊戲祂也會想玩。
 
    像是祂們經過的那個拉糖魚的攤位……要是中獎的話就能夠帶回一棵櫻花樹苗,旁邊的抽紙籤好像也是類似的玩法。座敷童子正躍躍欲試地想著如果能為櫻夫人的櫻花樹帶回一個年輕的陪伴者的話好像也不錯,才想向貓神大人提議「一起過去玩吧」,卻直接被拉著掠過了那些攤位。
 
    「遊戲」也沒辦法的話,那麼就只剩下——
 
    「貓神大人。」
 
    座敷童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明明牽著自己的是比自己高的男孩子,還硬是能拉得對方停下腳步。似乎是因為被突然中斷了從剛才持續到現在的悲傷情境,貓神大人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座敷童子就抓準了這個時機,努力踮起腳尖伸長了手。
 
    學著記憶中的櫻夫人曾經做過的,輕撫上了貓神大人的頭:
 
    「貓神大人不要難過了,黑白貓咪只是睡著了而已……就像櫻夫人一樣,總有一天會再醒來的。」
 
    明明祂們兩個就擋在路的中央,兩旁的人流卻沒有任何不耐的反應,不只如此,還自發性地往兩旁分流繞道。吵著要父母幫忙買什麼東西的孩子,趁著祭典的夜晚偷偷幽會的年輕男女、有說有笑的青年男女友人……所有人都表現得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自顧自地繼續著今晚的行程。
 
    見狀座敷童子就知道了,祂們大概是又被「視而不見」了吧?但和稍早前不一樣的是,祂現在反而不太為這點感到難過了,畢竟內心已經填入了滿滿的其他的東西……
 
    像是怕只憑那段話沒辦法充分地安慰到貓神大人,座敷童子很快的又補上一句。努力放大聲音、努力把自己從青鬼阿蒼那裡學來的話用自己的句子再表達出來:
 
    「我認識的一個人說,只要都還活著的話總有一天就能再見面的。貓神大人也是黑白貓咪也是,因為都還存在著所以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一定可以再說到話,所以貓神大人不要再難過了,不然——」
 
    「等等!停停停!」
 
    鼓足勇氣的一番話都還沒說完就先被貓神大人打斷了。只見男孩子臉上的表情從迷茫到錯愕到……想通了什麼的恍然大悟,然後是頗為傷腦筋的扶額樣,簡直是瞬息萬變。再度開口時,語調又變回了原先的那種不耐煩和無奈:「真是拿妳沒辦法……誰說我是因為那種事在難過啊?妳說的我當然也知道啊,我身為『貓神』又不是笨蛋。」
 
    咦?那麼——
 
    座敷童子瞪大了眼睛,接著就看著面前的男孩子將沒有牽著自己卻緊握著的手探到了祂眼前,將拳頭打開了,讓祂看看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顆本來應該是很明亮的金色,現在卻已經隱約有些發黑的貓鈴鐺。
 
    「本來不想告訴妳的……是因為這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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