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安生
1.
我是在一次研討會上遇見那名古怪的男子的……說得更準確一點,是那名男子主動靠過來的。
之後回想起來,最讓我覺得詭異的是,直到男子出聲之前,我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明明有著那麼特殊的外表——
先不提那雙顏色淡到快看不清的瞳孔,那頭感覺像是高齡者的白髮配上的卻是意外年輕的面龐,再加上那身白襯衫,要說是跟著指導教授來到現場的學生我也相信。然而聊起專業知識來,卻完全不輸給在這個領域鑽研多年的那些老教授。
無論聊的是實驗的哪個步驟都能夠立刻反應過來並給出不錯的建議,有很多困擾了我很久的實驗問題就是這麼被解決的。因為高興,我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戒心,相談甚歡的氛圍中,就算男子問的問題越來越觸及我實驗的核心,我一時之間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 ※ ※
從研討會的會場離開後,我才突然發現自己帶在身上的實驗室鑰匙不見了。
想到了什麼的我雖然盡快趕回了實驗室,面對看起來沒開過的門和乍看之下毫無異常的場景,還是無法放心。
研討會上的興頭過了之後,想起男子在談話後半對我的實驗細節的異常興趣……我變得更不安了。
那股不安,就算調閱監視器後並無異常,也遲遲沒有消失。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拿起清單重新清點了一遍鎖在冰箱裡的生物材料,想著要是沒事的話,頂多就是這一季的盤點提前罷了。
然而,清點完之後,我的心卻提了起來。畢竟整份清單中,就只有我的實驗對象——
那種能夠藉由空氣傳播,對人擁有強感染性與致死性,目前還沒有任何預防或治療方法的病毒——無論數了幾次,庫存數量和清單還是對不上。
會是我做實驗時少登記了一管嗎?還是掉在冰箱的哪個角落裡面?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拼命想找出少掉的那管病毒,卻聽見身後的同事大喊了一聲:
「你來看看這個!」
他發現監視器的影像似乎被人動了手腳,想辦法還原之後——
我們看著影像裡,白髮白襯衫的男子手中拿著什麼走出了實驗室。似乎是察覺到了監視器的存在,他還特地仰起頭,對著監視器一笑。
然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入口中,作出吞嚥動作的瞬間,變成了一隻白色皮毛的小鼠。一下子的功夫就竄得不見人影了。
※ ※ ※
事後我才從同事那裡得知,在我加入之前,這個實驗室曾經發生過實驗小鼠逃脫的意外事故。那隻小鼠儘管所有人搜遍了實驗室,卻一直沒有被找到。
「牠也未免太聰明了,竟然知道如何拿我們放在飼育籠旁的鑰匙打開籠子的鎖。」
當時的實驗小鼠逃脫,因為那隻小鼠身上並不帶病原,最終是不了了之的。
然而現在的情況——
這隻出現在監視器裡的,可能已經成為致命病毒帶原者的小鼠,我們無論動用任何手段都非找到不可。
2.
「你在做什麼啊?」
我的同學在實驗空檔時,似乎是終於注意到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忙著什麼,湊了過來好奇地這麼問著。
既然他自己過來了,那我也不客氣的要求他一起來看看……那些為了確保這間實驗室的生物安全新訂的條款,有沒有哪裡還要補充的。
「你把我們在實驗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全都列出來了呀——」
那位同學一條一條的看過去,從針頭用完不能回插回針套、離心時要用塑膠加蓋試管、操作動物時使用防咬手套……看到最後,他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不過看起來,你好像沒把我這個對這間實驗室裡的人來說『最大的危險』列上去,你是不是沒想到啊?」
說著,那位同學咧開了嘴,嘴裡是又尖又長彷彿野獸一般的牙齒,眼睛也隱約閃著綠光。
都相處這麼久了,見這傢伙又有要異變的趨勢,我不慌不忙地直接從桌上拿起一本原文書,朝著他的頭用了打了下去:
「我當然有想到你啊!你看!那條『實驗室裡不能吃東西』就是專門為你設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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