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
 
 
 
 
    又在勇馬的客房中待了一下子,和那位狐仙的神明大人、子狐以及七条主商量好了之後的對策之後,我們就各自離開去照著計畫進行了。
 
 
    勇馬因為已經以「陸陸」的身份在金魚夫人和傭人們面前出現過了,因此這次祂也主動擔任起了要去與那位金魚夫人再次打交道……拖住金魚夫人和傭人們的工作。
 
    拿下了時常戴在臉上的面具,率先踏出房門離開客房的祂,如果只看臉上那種冷靜到近乎漠然的神色——還真的聯想不到祂的真實身份。
 
    平安京目前的守護神,無論是在妖怪們或人們的傳聞中都向來有著親切待人的形象……還因為天性愛玩曾在人們的祭典上現身,臉上戴著雪白的狐狸面具,手裡拿著結有豐碩榖粒的稻穗,踩著宛如剛參與過某處的酒宴一般搖搖晃晃的步伐,手舞足蹈地沿路跳著引人發笑的舞蹈來賜福。
 
    那樣的景象因為太過滑稽,似乎還曾經被平安京中的落語師們寫成了名為《醉狐仙祈福》的落咄段子,並且至今還在寄席上流傳著……只可惜在我這次待在平安京中的期間,寄席因為有了芽衣子的暫時加入而改變了演出的內容,所以我至今還是沒能觀賞到據說讓所有看過的人無不捧腹大笑的那個段子。
 
    親切愛玩而滑稽的神明大人——以及冷漠卻認真的旅行藝人,有著極大反差的兩種形象。
 
    我卻忽然意識到,如果是要避人耳目的私下調查某些事的話,大概也沒有比起這種反差更適合的「偽裝」了吧?
 
 
    勇馬還順便帶走了子狐們。說是為了以防萬一,祂那邊臨時發生什麼變故的話,還能及時派遣熟悉這棟宅邸構造的子狐們來告訴我們。
 
    ——當年得知了MEIKO不會再從黃泉鄉歸來的消息,意識到自己再也見不到那位友人後,抱在一起大哭一場的子狐們,在相處時雖然還是多少保有孩子氣的一面……但當遇上了這樣的「大事」時,卻瞬間像是變成了能夠依靠的「大人」似的。
 
    當說到要是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時,能夠沉著冷靜的分析緊急的應變處置;並且在勇馬提出了可能的解決方法時,很快就能理解到自己在那樣的方法中擔任了什麼樣的角色,並且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事態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原本還以為在我離開平安京的這段期間,子狐們僅僅只是作為勇馬這位現任平安京守護神的「神使」而行動著。
 
    不過或許勇馬在這段期間裡並非只是一味的對子狐們下著指令,甚至還有可能試著漸漸的讓子狐們自行去解決發生在平安京中的各種怪異事件?
 
    那種瞬間的判斷力和靈活思考的能力,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幾百次幾千次的「委託」和「事件」才能淬鍊得出來的。平時就像是一把深藏在鞘裡的刀,但等到有需要時,從鞘中拔出之時——卻能讓所有人都為之驚嘆。
 
    除了力量變得更為強大、法術的使用也更加熟練,甚至還累積了大量的應對個種麻煩事的經驗,原來子狐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嗎?
 
    或許再過不久之後……要是我在解決了這次的事件離開平安京後的某天,又心血來潮的回到這裡的話,大概就沒辦法再稱呼祂們兩個為「子狐」了。
 
    那畢竟是當初的MEIKO為了年紀還小的祂們取下的稱呼。
 
    而在祂們兩人都已經成長為厲害的神明的未來,或許我也該改而稱呼祂們為——「稻荷神」鏡音鈴和「稻荷神」鏡音連了。
 
 
    牽制金魚夫人的部分解決之後,剩下的就是……再度進入那間房間裡,撕下那些符咒釋放朝花夕拾的部分了。
 
    我本來還想著……那是我一個人接下的委託,也應該是要由我一個人前往那間房間才對。
 
    就算暫時變成了與人類相似的體質,比起妖魔鬼怪更容易受到傷害也更容易死去,但是有勇馬祂們隨時注意金魚夫人的動向,而且勇馬也交給了我防身用的「式神」,再怎麼思考應該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然而在整個討論過程中只是靜靜地倚著身後的紙拉門不太說話的祂,在我準備離開客房時,卻淡淡地說著「太危險了,我陪著妳吧」,並在我反應過來要拒絕之前,就先主動站到了我的身邊。
 
    明明那些事七条主不可能想不到……畢竟身為遺世獨立的理想鄉「七条」的主人,即使有時會從七条來到這個世間參與我們這些「友人」之間的聚會,但本質上無論這個世間再怎麼遞嬗遷化,不會隨著這個世間有所改變的祂最終還是只能算是個局外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或許身為「局外人」的他早在勇馬之前就已經看清了金魚宅邸失蹤事件的真相……或許早在我回到平安京的最初那一晚時,祂之所以在聚會上拿出了「朝花夕拾」,就是想給正在調查著這件事的子狐們的一點提示,但至始至終卻也都不明說自己到底發現了些「什麼」。
 
    ……我還記得七条主在勇馬來到平安京中擔任守護神之後,彷彿完成了MEIKO交託的任務一般,從此以後似乎也打定主意不再插手人類的事了。
 
    在我的印象中明明是那樣的,但在這次的失蹤事件裡,祂卻又出現在了這棟宅邸之中。要說是覺得有趣想近距離看看熱鬧也行,但是還和勇馬討論過強行進入「那間房間」的事,這次還特地帶了「那把刀」前來……早就不只是看看熱鬧而已的程度了,而是業已插手其中。
 
    或許是因為被身為友人之一的「勇馬」拜託了,才破例幫忙這一次的吧?一步一步走過那條充滿了形形色色金魚的長廊,我正這麼想著時,就聽見身旁並肩走著,本來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的七条主冷不防的問出那麼一句:
 
 
    「我還以為妳已經打定主意不再介入他人事中了。」
 
 
    在聽到那句話的那一剎那間——儘管還有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回想起方才七条主在勇馬的客房中那副像是生著什麼悶氣的樣子,與平時的輕佻和玩世不恭相較之下顯得較為憂慮,擔心著什麼一般的表情……
 
    我好像終於理解為什麼祂會有那種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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