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那個人——開始下手的那一天,我也在一旁看著。
 

    我本來還以為大概還要再過上更久的一段時間的,結果卻遠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趣……

 

    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那個人的身上明明帶著那種特質啊——明明身為人類卻和我們一樣,見到鮮血和扭曲的人體非但不會感到害怕或噁心,反而還能夠帶著不同的情緒來處理眼前的一切。那種特質本來似乎一直被死死隱藏著,卻似乎在結合了那個人悲慘的遭遇後,終於將那個人轉化成了於躍在人們口中的——那種存在。
 
    和我們一樣會為人類帶來恐懼,甚至還在稱呼中有著同一個的字的——「殺人魔」。
    或者,好像在某些地區也會有人將做著那種事的人稱為「殺人鬼」?無論是「魔」還是「鬼」,那好像都是為了將那一類的人和「正常的人」區分開來?
 
    因為和我的「裝飾品」被發現的時候一樣,所有人都認為「那並不是任何人類能夠做到的事」、「能夠做出那種事的一定是潛伏的非人之物」,所以才發展出了那樣的稱呼吧?
 
    但是還真是遺憾,至少在這次的「遊戲」中,唯一真正作為「非人之物」的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直接插過手的。
 
    我不過是一直隱身著觀察著那個人而已……但就算僅僅只是關注著「遊戲」的進度,猜測著事件的走向,作為打發時間的餘興節目也已經綽綽有餘了。
 
※  ※  ※
 
    不得不稱讚一句,那個人雖然看起來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卻在「凌虐他人」這件事上已經展現出了極高的天賦。
 
    光是靠著一把小刀,也能夠做出極佳的表現……我是不知道那把小刀對那個人來說有著多重要的意義,只知道那個人第一次下手時選擇的「遊戲道具」就是那把小刀。而在之後的幾次遊戲中,他也至少都會用上那把刀在那些「受害者」的身上刺上一刀。
 
    那就像是什麼儀式似的,就像是那個人為自己制定下了一條「沒有使用那把小刀的話,那一次的遊戲就不算數」的規則似的。
 
    我還記得第一次的「玩具」……那名「受害者」,就是常常在這座樹林中對著那個人拳打腳踢的那些人之一。
 
    可能是也意識到一次對付這麼多人實在是不太行,那個人好像是特地找了其他的藉口,好不容易才把那名「受害者」單獨約到這座樹林中的。
 
    大概那名「受害者」也沒有意識到先前總是唯唯諾諾、只會任由他們欺負的那個人還會有反擊的一天吧?就這麼毫無防備突如其來的被刺中了胸口——卻只刺穿了肺臟而已。我本來還以為那個人瞄準的是心臟,還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失手了!可惜!」,繼續看下去才發現這裡有個巧妙的安排——
 
    只不過是希望那個人因為劇痛而暫時失去意識而已。
 
    彷彿覺得就這麼簡單的死掉實在是太便宜那個人了。
 
    我看著那個人慢條斯理的把那名過往還是「加害者」,如今身份卻完全對調的「受害者」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綁好後好像還為那個人打了什麼針的樣子——算算時間,等到針差不多已經快要開始起作用之後,,那個人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我看著那個人割開了「受害者」的長褲。
 
    接著就開始一片一片、一點一點的,把皮肉、神經和血管從「受害者」的雙腳分離了下來。從腳掌開始,慢慢往上經過較難處理的腳踝,到達小腿,最後再分解大腿……
 
    動作細緻優雅到宛如正在處理著一件重要的藝術品似的。雖然隱約還能看得出那個人動作中的不熟練,但在那個人的耐心和專注之下,那兩條腿還是漸漸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
 
    我猜想那個人為「受害者」注射的可能是麻醉劑或止痛劑之類的藥物,不然那名「受害者」怎麼可能不在中途痛醒呢?
 
    而是等到了兩條腿都已經被「處理」完畢之後才緩緩轉醒過來。最一開始還因為藥物的作用還有些神情呆滯搞不太清楚狀況,直到被佇立在面前的那個人示意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時——
 
    過了好一下子才意識到那並不是什麼惡作劇,自己的腿真的已經變成了那副模樣之後,「受害者」一瞬間就瘋掉了。亂吼亂叫著,最後再被那個人一刀插入心臟,再度轉換身分成為了「死者」。
 
    最後將「死者」從樹上解下之後,藏到更深處的,平時不會有任何人前往的山溝中,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只是——我留意到了,那個人眼中的紅光,似乎在結束了這一天的「遊戲」之後有隱約消退的跡象。
 
※  ※  ※
 
    我就這麼看著那個人每隔了幾天就以同樣的方法再找來了下一位「受害者」——無一例外的全都是曾經對他拳打腳踢欺負過他的人,也無一例外的全都成了那副模樣。
 
    而我也有點訝異的發現……那個人「遊戲」的手段竟然因為這些大量的練習而有了飛速的成長。
 
    不只是動作更加快速精準,到後來像是覺得小刀不夠順手不夠好用,也因為接連處理了大量的結締組織而開始有點鈍化了,下一次竟然帶來了看起來很專業的解剖用具組。
 
    因為腳掌到大腿的部分後來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處理」完了,那個人後來又將腦筋動到了那些「受害者」的軀體上。
 
    軀幹的話——為了將「受害者」繼續牢牢的綁在樹上,所以沒辦法做到像雙腳一樣只剩下骨架的程度。但是如果只是稍微割開肚皮或胸膛,在確定那些人還能活著看見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的前提下,移除掉一點東西還是可行的。
 
    人體的韌性這個時候就完全表現出來了。
 
    就算是被拉出了腹腔內的內臟還是不會完全死去;就算少了一顆腎臟、少掉一大片的肝臟,也還是不會死去。
 
    有時那個人還會將移除的東西展示在剛剛醒來的「受害人」眼前。
 
    ……那些人在發瘋之前,在轉為「死者」之前,也不知道最後是懷著什麼樣的念頭呢?
 
    不知道是不是也曾經想過「那並不是任何人類能夠做到的事」、「能夠做出那種事的那傢伙大概不是人類」呢?
 
    不過還真是遺憾呢,我不是說過嗎?
 
    在這次的「遊戲」中,真正作為「非人之物」的只有旁觀的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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