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傷亡人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雖然看不見,但是鬼和化物……那種東西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在世界上呢?」


    播完電話等沒多久之後--他們兩個的晚餐就到了。


    是炸豬排專賣店「龍龍家」的招牌咖哩炸豬排丼套餐。其實在這附近比它還要好吃又便宜的炸豬排店比比皆是,但響也卻對這間情有獨鍾到自家哥哥都認為是「他最喜歡的店」的原因……其實和味道價錢服務什麼的都沒關係。


    哪怕某天店主突發奇想的改賣起了炸雞丼或是直接改了調味的方法,響也知道自己大概還是會繼續光顧下去,就只是因為……明明是間專賣炸豬排的店,卻不知為何選擇了「恐龍」當吉祥物。


    而且還不是那種有著可愛小黑眼睛、身體圓滾滾還可能有著五顏六色皮膚的造型,也不知道是出於店主的品味奇特還是另有其他原因,「龍龍家」的吉祥物恐龍……是一隻有著滿布利齒的血盆大口和暗綠色皮膚,看起來兇惡到小孩子看了都會做惡夢的暴龍。脖子上還掛著寫著「龍龍」的小木牌,顯見「龍龍家」的「龍龍」指的就是牠了。


    「這麼恐怖的怪獸怎麼還會取『龍龍』這麼可愛的名字啊?」--響也還記得他和京實還小時,第一次跟著父母一起到哪裡去用餐時,曾經聽哥哥這麼吐槽過。


    只是相比把「龍龍」當作是特攝片裡的反派怪獸的京實,小時候的響也則是已經對「恐龍」這一類的東西……像是「龍龍」表現出了肉眼可見的喜愛。雖然因為父母教過不可以去亂碰別人的東西,但還是興奮地繞著「龍龍」轉了好幾圈,還在父母開玩笑似的提議下和「龍龍」留下了好幾張合照。


    即使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回憶了,從那時直到現在都還沒變過的是--當時的照片還好好的保存在相冊裡,至於「龍龍」,牠大概舊了一點吧?三年前響也經過時還發現牠身上的漆有多處脫落,但是店主還是把牠放在老位置從來沒有移動過。


    而且大概是經費增加了吧?原先外帶包裝的白色紙盒,現在也全都印上了「龍龍」的肖像……察覺到這一點時,就算響也已經過了三年足不出戶的生活,但也不妨礙他將「龍龍家」從原先的「最喜歡的餐廳」變成「最喜歡的外賣店家」。


    --有外賣服務真的是太方便了,就算不願意踏出家門還是能吃到想吃的店家。


    一直以來像這樣打開外賣的紙盒,一面看著盒蓋上的「龍龍」圖像,一面嚐著從自己小時候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改變過的味道,是響也最能夠放鬆的時間。


    現在先不論,至少在那段最難撐過去的時期,他可以用味道和想像帶著自己沉浸在那段記憶中,暫時逃離那些怎麼想都不會有解答的事--


    今天吃著炸豬排丼時……正因為自己已經「沒事了」還找到了新的讓自己感興趣的事,響也非但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沉入記憶中,還提出了也算是讓他想不透的問題:「雖然看不見,但是鬼和化物……那種東西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在世界上呢?」


    「如果不存在的話,又怎麼會像這樣……不但在傳聞中留下了記錄,還像是真正存在、被人親眼看過呢?」


    出口的問題並沒有帶著任何沉重的涵義,真的就只是純粹的感到好奇,想和自家哥哥討論一下答案而已。


    「這個嘛……」


    響也原先還以為也算是理科生的哥哥會直接反駁說那些根本就看不見的東西只是無稽之談而已,看是「錯覺」還是「精神疾病帶來的幻想」總是能找到合理的解釋。但京實卻是在吞下口中的那口炸豬排之後,一邊用湯匙在空中筆劃著,一邊毫無猶豫地回應著:「我覺得的確是存在的。」


    再問下去……響也才知道那是因為自家哥哥所在的實驗室中,已經有一位很不可思議的,據說能夠看見「妖怪」也能與祂們交流的同學了。


    --蕗野春。


    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京實在最近才發現的。那是在某天他們兩個為了自己的實驗而忙到深夜才離開實驗室時。


    其實在實驗進行中就已經出現小小的異樣了。京實雙手還在層流操作台裡處理著自己的樣品時,操作台的燈光就在沒有任何人控制的情況下暗了下來。


     京實本來還以為是不是燈壞了,再往一旁看去才發現了不對勁--他看見操作台的燈光開關被人按動了,但是同樣還待在實驗室中的蕗野春卻遠在兩排長桌的離心機旁等待著自己的樣品離心完成,那麼開關又會是被誰按動的?


    是真的有「什麼」也好,只是機械故障造成開關會自發跳動也好--到了那裡京實已經不太敢再繼續想下去。匆匆做完了自己的實驗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要離開了。


    那位蕗野春同學也剛好結束實驗要離開,作為最後離開的兩人,他們負責鎖上了實驗室的門。但在鎖門之前,京實看著他那位同學先做了件很奇怪的事。


    他看著那位同學像是從沒完全關上的門縫間看見了什麼似的,急急衝了進去,然後右手五指一張……在培養箱前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接著就一直維持著手上抓著什麼東西的樣子又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無論是京實還是蕗野春,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京實自己主要是因為他從對方的舉動聯想到了一些事,而蕗野春則是--


    陰沉著臉,看著明明「沒有東西」的右手又嘆了口氣。再開口時,就是一句道歉:


    「對不起……你今天實驗中,有出現什麼怪事對吧?」


    看似什麼都沒說,但是也什麼都說了。


    京實從頭到尾是什麼都沒看見的,但正因為對方表現得不太像是在看玩笑,也因為自己的確遇上了常理無法解釋的事,他對「那些東西」的態度才從一般人的半信半疑轉為了「大概真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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