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雖然從發現友人消失到再度見到友人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對我來說卻總覺得像是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那大概是因為我腦海中一直冒出可怕的想像吧?而且還都是將看過的四迷山怪談文章四迷山恐怖影片和眼前的狀況融合之後的結果--
原先還和我有說有笑的友人,卻沒注意到身後的山壁上浮現出了拿著刀的黑色人影。照著網路上那部影片的說明,拍攝者也是在出遊途中莫名其妙的走散後……從此不見蹤影。
一直興奮地聊著自己知道的怪談的友人,如果就像另一個影片裡的大學生一樣,沒注意到那陣由遠而近的野獸嘶吼聲……然後就在撇過頭時,和佇立在林中那位披頭散髮的女性對上了視線……從此變成失蹤人口的話--
還有,如果和某部影片中的絕症男孩一樣,不知不覺間行李中已經被放上預告死期的艷紅鹿子百合的話--
我很擔心,也很害怕。
如果友人其實是突然病發了倒在某個沒什麼人經過的樹叢中,也沒辦法大聲呼救怎麼辦?如果友人是被怪談中提到的、影片裡拍攝到的「那些存在」抓走了怎麼辦?
無論遇上的是有段時間頻繁出現在留言板上的「人狩者」「善妒的女山神」或是其他的妖魔鬼怪……如果被發現時那個笨蛋已經變成和「迷途之山」遊戲裡的死者相同的樣子的話--
我不太願意再繼續想下去。只是漸漸加快了走過樹林、繞過湖泊、踩過石板路的步伐,只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那個笨蛋,就能夠立刻破除那些不愉快的想像。
後來我又想,友人會不會是身體忽然不舒服,所以先趕回營地休息了?這個笨蛋、這個傻子,如果發生這種狀況至少也要先和我說一聲啊……於是我抱持著這種僥倖的想法繞回了那塊位在溪邊的露營地。本來還想著如果掀開帳篷見到人的話一定要好好唸上他一頓,但是、但是--
已經在內心打好草稿的話就在拉開帳篷的門之後,梗在了喉頭。
……帳篷裡空無一人。既然如此,那個笨蛋又會到哪裡去呢?
我的下一步又該怎麼做才好……那個笨蛋又沒把手機帶在身上,不要說是一般的聯絡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想要報出自己的位置求救也沒辦法啊,我到底該怎麼做……
就在我愣在帳篷中,一片茫然之際--
帳篷的門突然又被拉開了。
接著出現在帳篷門口的是友人帶著疑惑表情的臉。我絕對……不會告訴那個笨蛋,其實在那一瞬間,我是一下子放心到差點哭出來的,讓那個笨蛋知道的話,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聽起來怎麼有點像被拋下的女友在質問男友本人呢?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過就在問題出口之後,我就馬上看見了友人手中多出的……那個我們離開營地時還不在的東西。
也是我在此之前一直不敢讓友人知道「鈴鳴樹」那篇文章的主因,就是因為怕友人知道了之後會得出「說不定真實存在」「想要弄到一盞」的結論的那個--
「草葉燈籠」。
從燈籠上貼著的和紙已經有多處破損,把手上也有被煙燻黑的痕跡看來,這還是不折不扣的古物。於是現在的問題變成了--友人怎麼拿到這個東西的?
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在這幾個小時內造成了我多大的困擾,友人這次倒是先認真乾脆的道歉了:
「抱歉。」
完全踏入帳篷,在我的前方坐下後,沉默了許久才再度開口:「下午的時候,我在往祭台的路上遇上這次的客人了。」
「我差一點就被他們招待到他們居住的地方去了,但因為他們購買的商品還留在這裡,所以就請他們先讓我回來了,剩下的事情就明天再說。」
「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們才把這盞燈籠先借給我的。」
也是聽友人這麼說了,一直只顧著尋找友人、沒什麼注意到時間流逝的我,這時才發現--外面已經入夜了。
到了妖魔鬼怪最活躍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