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中篇  貓、妖怪與櫻花
 
    久遠以前的神話故事,跨越漫長的時光來到現在已經多有遺失──尤其是在神話中當事人不知為何不太在意、也不會刻意提起的前提之下。以日神天照和月神月讀為首的一干天津神等目前在這個世間留下的記述更是少得可憐。
 
    如果以春城的人們為例的話,就是即使知道「天照」和「月讀」就是照規律出巡的日月神的名諱,但對除此之外的故事卻是一片茫然。就是遺失到了這樣的程度。
 
    但在那之中還是有些例外存在的,就像不只座敷童子這樣的妖怪,就連朧夜家的孩子們在小時候也一定聽過的那個──素盞嗚尊「須佐之男」斬殺厄神「八岐大蛇」的故事。
 
    座敷童子依稀還記得聽著那個故事時,在說故事的那位春城怪談師手裡看見的那幅畫軸。
 
    畫中的厄神「八岐大蛇」身形有如山峰般龐大,身上因為覆蓋著青苔而呈現深綠色,在一片深綠之中與紅酸漿相同顏色的眼睛尤其顯眼。八顆頭警告似地朝著面前的那道人影吐著蛇信,而面前的那人卻──
 
    感覺就像是下一秒就會對著頗具威壓感的厄神笑著說出「只不過是這種程度嗎」。
 
    明明那人在畫中的身影渺小到相對宛如山峰般的八岐大蛇來說,只像是畫師打了個盹不小心在畫面上多落下的一筆;因為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座敷童子看不太清楚那人身上是做著什麼樣的穿著打扮,只知道那個人是……「白色的」而已。但或許是受到怪談師口中故事情節的影響,座敷童子總覺得那個人一定是無所畏懼的迎向面前的厄神。
 
    那時聽見的故事……比起神話,又或許因為是出自怪談師之口,在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加油添醋的細節潤飾下,反而更接近「巷說怪談」。
 
    ──說是須佐之男這位神明在旅行途中,偶然到了一處種滿櫻花樹的河邊。
 
    那時正值櫻花開得最為爛漫的時候,須佐之男一面欣賞著周遭有如櫻花海洋的景緻,一面沿著灑落大片花筏的河川悠閒地散著步往上游而去……那是因為須佐之男留意到從上游而來的櫻花花瓣多半是更深也更美麗的緋紅。
 
    照這麼說起來,上游的某處應該也長著同樣美麗的櫻花樹吧──秉持著「來都來了,就過去看看吧」的想法,於是須佐之男行動了起來。
 
    然而須佐之男卻沒想到,還沒找到那些同樣美麗的櫻花樹,祂卻先在路上遇見了一對哭泣的老夫婦。
 
    聽了老夫婦的哭聲而感到不忍的須佐之男,詢問了哭泣的原因。然後就從老夫婦口中知道了居住在這個地方的厄神「八岐大蛇」的事。
 
    那個厄神長年以來不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造成河川氾濫、淹沒這一帶所有的田地,而且還喜歡吃人……至今也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人,老夫婦的七個女兒也早就遭到厄神吞食,消化後吐出的遺骨,現在都還沉在這條河的底部。
 
    聽到那裡,須佐之男忍不住往一旁的河底看去。
 
    雖然河底陰暗無光,又有水面上花筏的阻擋,那雙神明的眼睛還是在凝神注視了一下子之後看清了河底的東西——那正如老夫婦所說,是一具具交疊扭曲的人類骸骨。
 
    即使老夫婦說不清楚數量,但粗略估計大概有上百上千人……河面上風光無限,河面下卻隱藏著這麼可怕的風景,就連身為神明的須佐之男也驚愕了一瞬。
 
    「那位厄神……下一個想吃的人就是我們剩下的唯一一個女兒了。啊啊,我們可憐的女兒、可憐的奇稻田姬……」
 
    耳邊又傳入了那樣的哭聲,造成的結果就是,神明須佐之男決定要為這個地方的人們解決那個帶來災厄的神明。
 
    須佐之男用神力偽裝成了奇稻田姬的樣子,並且指揮眾人將八大桶的八鹽折之酒在河岸上呈圓弧狀擺開,自己則是緊握著藏在衣袖中的劍,等待在圓弧中央。
 
    到了深晚中,現身的八岐大蛇果不其然的先被八鹽折之酒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八大桶全都下肚之後,即使還沒完全醉倒,行動卻也在醉酒的影響下變得遲緩。
 
    等到那個時候,偽裝成奇稻田姬的須佐之男才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持劍和山峰大小的八岐大蛇纏鬥了大半夜,成功的在早晨到來時砍下了厄神的七顆頭顱。
 
    只剩下一顆頭的厄神重傷遁逃,須佐之男為了將其完全斬殺,不久後也持劍追了上去。但在離開這個地方之前,祂還是不忘回過頭對那些從家裡趕到河邊的人們交待著: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厄神八岐大蛇了,從今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人……犧牲了。」
 
    ──這就是座敷童子記得的厄神「八岐大蛇」的故事了。
 
    ──而貓神大人……存在的時代看起來雖然比座敷童子還要久遠,在守護小貓的過程中從當時的說書人口中得知的也是相去不遠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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