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或許是好久沒有拋開工作這麼放鬆了,當我在躺椅上一覺醒來後,映入眼中的已經是被夕陽染上橘紅的天空與同色的海面。友人的船依舊在平穩的海面上前行著……都快行駛一整天了,還沒到目的地嗎?

 

    不需要特定詢問友人,我自己也知道還沒——畢竟前方的海面可是乾乾淨淨的,不要說是「鯨落」的影子了,就連途經此地的魚群、妖怪,甚至是友人口中那些在這片海域自由來去的浮浪神都沒看到。

 

    但正要下「沒有任何東西」的判斷時,我卻又突然發現投射在海面上的餘暉中其實還混雜著一些特殊、閃閃發光的漂浮物。

 

    「那是——」

 

    為了確認那不是我的錯覺,我從躺椅上爬了起來,站到了船緣。

 

    本來還以為是玻璃瓶之類的東西,隨後又因為那些東西在海浪上隨波逐流的輕飄飄樣而將其認定為塑膠帶。

 

    看著這一大片的廢棄物,我本來還有些氣憤地在手邊搜尋著將其撈起清除的工具。而當拾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到船艙外的釣竿,勾了大半天終於從夕陽的餘暉中吊起一個時……看著魚鉤上的東西,我反而愣住了。

 

    「是誰準備了形狀這麼奇怪的塑膠袋還亂丟在這裡啊……不過,這真的是塑膠袋嗎?」

 

    到那個時候我反而有點不確定了。乍看之下像是塑膠袋的那個東西,仔細辨識形狀卻會發現那其實是個漢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個「聚」字。把那個字從魚鉤上拿下後,我本來還想攤開看得清楚一點,或許再問問從醒來後就跑得不見蹤影的友人這是這麼一回事,但我一碰觸到時,那個字就立刻閃耀著淡淡地金光消散在空氣中了。

 

    我又嘗試著再從那片餘暉中勾起了一個,這次魚鉤上的是「歸」,一樣是只要被手指摸到了就會發光消失。

 

    瞇起眼睛往那片反光的海面中努力看去後,勉強能辨識出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還有「友」「母」「願」……還有大量的「愛」和「生」字。有了前面的嘗試,見狀,儘管在友人過去的來信中從來沒看過類似的描述,但我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大概也是某種只存在於妖鬼海的特殊現象吧?

 

    雖然友人此時沒有在我身邊迫不及待地解釋,但觀察到了這裡,我猜測這些「文字」之所以會形成大概是因為……那或許是某個人因為某種原因遺落在這裡的,無法被實現的牽掛化為實體的樣子吧?

 

    「也不知道這種特殊現象要叫什麼名字?」

 

    我不打算再從海裡勾字,只是繼續靠在船緣觀察狀況。就算自言自語了也沒什麼希望立刻就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只能說是思考時的下意識反應——

 

    卻出乎意料地,從預料之外的對象那裡得到了回應。

 

    「那個東西的話……我想想,我和丈夫好像都用『文字海』來稱呼它的樣子。」

 

    那不是我本來的想像中,應該會從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音,所以我愣愣地轉過頭,朝著聲音來源望去——接著就與那名似乎和這條船格格不入的怪異女子對上了視線。

 

    對方或許是察覺到我臉上的困惑,向我走來的同時,還改而帶著微笑和我打起了招呼:

 

    「幸會,初來乍到的妖鬼海的孩子,剛才看你睡得很熟,所以不好意思打擾你呢!」

 

    有著一對漂亮的黃綠色眼睛,琥珀色的及肩長髮被梳成高高的馬尾,還穿著一身彷彿從時代劇中走出的碧綠色和服的——

 

    「那麼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為了前往鯨落之處,不久前才剛和丈夫一起登上這條船的……綠鬼,名字是『岡山綠子』。」

 

    是和友人這種血緣已經淡到失去特徵的鬼女後代完全不同的,額頭上長著鬼角的,似人非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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