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
 
 
 
 
    既然了解到這棟宅邸本身就是那樣的地方,那我也就不需要太客氣了。
    本來還因為從女侍那裡一瞬間感受到的那陣惡意而多少有些顧忌,這下就將那些全數拋在腦後……在這棟宅邸裡自由自在的逛起來。
 
 
    拐過了最可能隱藏某人身形的轉角後,率先出現在眼前的是養滿了金鯽魚的大金魚缽,大概是因為這種金魚是最為常見、也不算太貴重的金魚,身處的金魚缽中並無任何裝飾品。唯一能夠說起的特色大概就是……這個金魚缽中的金魚好像比其他的金魚缽還要多上一些,正因為缽中毫無裝飾,才更讓人能夠感受到那種龐大數量的紅白交錯下帶來的震撼感。
 
    接著是……依據木牌上的名字似乎是土佐錦魚、鯽魚尾和金、有著特殊花紋的奴和簪。
 
    再來是隼人和錦、羽衣、櫻龍眼、蝶尾龍睛……又回到和金。
 
    我沒有刻意去細數走過了哪些路徑……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這棟宅邸本身對外來者的惡作劇,沿著滿佈金魚缽的長廊向著不認識的方向一直的走下去,穿過了有著金銀金魚錦繪的大屏風後,我第一個到達的地方,竟然又是擺放著名簿的大門口。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扇畫著在水草間嬉戲著的金魚的藍餮灰屏風從背面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啊,簡直就像是在意指這棟宅邸看似普通,其實卻隱藏著不平凡的內在似的。
 
 
    「會帶我來到這裡,是要我早點離開嗎?可是既然會特地來到這裡,當然就是想借宿一宿嘛,我可不能現在就走出門啊。」
 
 
    儘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過我還是順便翻看了一下津輕錦的掛軸下擺著的名簿,想看看在我待在茶室裡和芽衣子閒聊著的這段時間裡到底又有多少人來到這棟宅邸中。
 
    ……大概是走在藝道上的同伴間的消息傳開來了吧?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明明在好幾天前的紙頁上,名字還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到了這幾天卻只剩下蓼蓼幾人而已。
 
    就例如昨天的紙頁上只簽上了一個人的名字,就算是我和芽衣子陸續造訪的今天,算上那位還沒見過面的「陸陸」,也只有三個人而已。
 
 
    ——那位在聽聞了這樣的傳聞後還願意借宿於這棟金魚宅邸之中的「陸陸」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大概是因為內心浮現的疑問被這棟宅邸接收到了的緣故,回過頭再順著長廊一路走到最深的陰暗處時,出現在眼前的換成了一間紙拉門半開半掩的房間。
 
    就和方才到過的茶室那裡一樣,紙拉門上也畫著碩大的茶金赤花房。
 
    半掩的紙拉門後方似乎就是令人好奇的那位「陸陸」借宿的客房。但是因為房內沒有點上燈,人如果不是早早休息了,大概就是已經離開房間去了其他的地方。
 
    儘管房內昏暗,正因為身為生活在黑暗中的妖魔鬼怪,從半掩的拉門處還是足以依稀窺見房內的景色。那似乎是個除了印滿魚鱗花紋的床鋪和桌腳有著魚形裝飾的矮桌之外別無其他傢俱的單人客房,散落在房中的東西看起來也是那位「陸陸」自己帶來的行李。
 
    從大開的木箱中的那些小道具看來,那位「陸陸」應該是訓練了某種動物後,帶著那種動物在各地巡迴表演來糊口的,像是「猿飼」一類的街頭藝人。只是也不知道他訓練的哪一種動物呢?也沒有留在房內——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一種動物會喜歡吃人類所製作的和菓子。
 
    ——大開的木箱中除了那些小道具之外,至少有整整半箱都是櫻餅啊、艾草麻糬啊、水絞啊之類的符合當前時節的和菓子。還有——
 
    因為房內被弄得一團亂而飄到了門口的幾張和紙,仔細一看上面寫的竟然是供孩童解悶的考物和玩具繪。難道這位「陸陸」是小孩子嗎?又或者是那位「陸陸」其實也帶了小孩子的同行者進來?
 
    在實際見到人之前都還只是猜測而已。我往那間客房內望去的最後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木箱上刻著的稻穗印記上。
 
    ——那個印記,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
 
 
    「接下來要往哪裡去呢?」
 
    一面那樣自言自語地轉過身,還來不及在尚未決定目的地的情況下跨出下一步,我就不得不先停下了動作。
 
    原因無他……是因為在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間,我似乎在有一段距離之外的走廊盡頭,看見了我原先沒意料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對狐耳還有狐尾,我應該不會看錯的——
 
    是子狐們。
 
    「鏡音鈴和鏡音連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內心浮現出的疑問旋即被壓下。畢竟仔細想想,畢竟這裡都成為了這樣的地方,會有些妖魔鬼怪出沒也是很正常的事。
 
    說不定在我離開平安京的這段時間,這裡其實早就成為了子狐們的遊樂場?而回到這裡的子狐也是為了開啟下一場遊戲……
 
※  ※  ※
 
    想想就有些興奮期待起來了。
 
    正因為身為隨心所欲,做事僅憑自己喜好的妖魔鬼怪。
 
    我……至少在那個時候,因為那種新鮮感,完全忘記了芽衣子的事,也沒有多去思考芽衣子被女侍帶走後會和金魚夫人有了什麼樣的談話。也不管自己那樣的猜測到底正不正確,反正只要一直走下去,等到見到了看到了之後,自然就會真相大白嘛。
 
    正因為懷抱著那樣的期待,所以隨後不小心闖入了「那個」特別的房間之後,我才因為那股反差——
 
    而不由自主地對眼前的景象生出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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