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在整理我這次的四迷山之行得知的這最後一部份「真相」前,我登入了「AYaKaShiGrouP妖異之邦」的網站,又再確認了一次,「善妒的女山神」那則都市傳說的創作者的名字,的確是「HAKAGE」……也就是「葉蔭」。
 
    一部份的我知道只不過是個暱稱,不能代表什麼,或許那個帳號的持有者也只是一個熟知四迷山傳聞的人而已。
 
    但是正因為不久前找到的那份屠村記載和鐔先生的說法對上了,還有我還待在四迷山時,阿樹曾經帶著我到神社的倉庫中,直接翻了出來攤在我面前的「那些東西」——
 
    整齊收在倉庫裡的每一個「刑具」上都疊加著紅到發黑的血漬,還有大概是那位名叫惡見的神主留下來的好幾本「換福儀式」犧牲者的名冊。清秀的毛筆字陳列於泛黃的紙張之上,如果書寫著的不是那樣的內容,我可能還會讚嘆他的字真有名家風範!可是一旦想到有著那個名字的人在生前的最後一刻正受著旁邊那些東西的折磨……我頓時又是一陣反胃,直接扶著一旁的牆壁乾嘔起來。
 
    「你會慢慢習慣的,就和我一樣。」
 
    阿樹沒有取笑我的反應,而是將我拉出了倉庫之後,又將倉庫門上的那把大鎖鎖了回去。後來我才知道,祂在剛從鐔先生和葉蔭口中得知這段四迷山的黑暗歷史時,其實也吐得昏天暗地的。
 
    不只是因為腦海中那些血腥的想像,主要是……對人類可以毫不猶豫的向同類做出那種事的震撼,還有認知到自己曾經身為會做出那種事的人類帶來的噁心感。
 
    祂用了這種方式向我證明了——過去在這座山裡的確發生過大規模活人獻祭的事。
 
    「換福儀式」,還有造就鐔先生這位「山惡的山神」誕生的那次屠村——正因為祂們告訴我的「四迷山真正的歷史」直到這裡都得到了證實,那麼也無怪乎另一部份的我在看見了那個名字之後,心中殘留的最後一點懷疑會瞬間煙消雲散。
 
    以下是我這次從祂們口中得到的最後一部份真實——也就是讓葉蔭這位南天竹的神明,自願化為「善妒的女山神」夜鷹的緣由。   
 
    也是目前包括了鐔先生、阿樹、小鈴、阿貉,還有四迷山中的其他妖魔鬼怪等等非人之物,重塑四迷山怪談的起點。
 
※  ※  ※
 
《成為山神的緣由:葉蔭》
 
    「你為什麼會成為這座山的『山恩』啊?」
 
    在鐔先生講述完自己成為山神的緣由,並且又再一次因為找不到話題而陷入沉默之後,我原先還以為……照順序來的話,應該要輪到阿樹這位「貪食的山神」的故事了。
 
    我本來以為阿樹和小鈴是「山神的兒女」,但看了祂們的相處模式後卻有感覺不太像。與其說是血親,倒不如說更像是個照顧者以及陪伴者。
 
    以這樣的前提思索之下,我發覺阿樹大概也和祂一樣……是從原來的外來者變成了這座山的「山神」的。
 
    要成為這座四迷山的山神,想必背後大概也有著無法以三言兩語就交待完的故事吧……有了阿貉和鐔先生的經驗之後,我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產生了那樣的認知。卻沒想到問起後,阿樹卻只是搖著頭、苦笑著說:
 
    「我的故事和鐔先生比起來完全不值得一提啦……就只是個貪玩的小孩最後回不了家的故事而已。」
 
    祂越是這麼說就越讓人感到好奇了。
 
    於是在我又多次詢問之後,祂才願意吐露出更多細節:當時的祂被一群貉子帶著滿山玩耍,卻留得實在是太久了,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早就變成了不是人的存在,也再也回不到家人身邊了。
 
    「那個時候鐔先生其實還警告過我啊……只是我太晚才了解祂的意思了。對不起。」
 
    那句道歉,阿樹是直視著鐔先生那隱藏在面具後的眼睛說著的。後者還是一樣沒做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聽了祂剛才的故事之後,我卻忽然很想知道……在那張面具後面的臉,真的和祂表面上一樣平靜冷淡嗎?
 
    畢竟過去可是會為了兩個慘死的孩子而在變成廢墟的房子裡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對不起」的人——或許也是內心始終存在著對那兩個孩子的愧疚感,才讓祂成為了在面對進入山中的孩子時會表現得格外耐心溫柔寬容的「人狩者」吧?
 
    所以才在聽見哥哥的哭聲時,抱起哥哥送他下了山。
 
    所以才出面警告了即將變成非人之物的阿樹。
 
    所以……當阿樹在山裡發現了還在強褓之中、因為被拋棄了一段時間而奄奄一息的女嬰時——
 
    「那麼小鈴呢?她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這座山?」
 
    「這個啊,也沒什麼特別的,你不是也玩過那個遊戲嗎?答案早就放到裡面去了……就是『捨子山』啊。」
 
    ——當阿樹抱起了全身冷冰冰又幾乎沒有氣息的女嬰,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時,又一次出現在阿樹面前,提示了阿樹「在這座山裡只有那時身為山恩的葉蔭才能救得了那個嬰兒」的事。
 
    「阿樹。」
 
    「和那一天一樣的跑吧,盡快送過去。」
 
    在葉蔭的力量作用下,活了下來的女嬰——後來被取了「小鈴」這個名字。被拋棄在這座山裡之後,也在這座山裡平平安安的長大了,成為了能夠跟在阿樹身後跑著、甚至也能夠一個人在山裡獨自行動的「妹妹」。
 
    收留了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讓祂們住在神社中,還保護祂們不受到山中妖怪們攻擊的葉蔭,對兩個孩子來說是「媽媽」。
 
    兩個孩子在山中行動時,雖然不常現身,看起來只是在山中閒晃著搜尋獵物,但只要兩個孩子遇上了麻煩時就會二話不說的站到兩個孩子面前的鐔先生是「爸爸」。
 
    ……那是由背景不同,身份也不同的四個人形成的「山神一家」,卻讓自願成為「山惡」的鐔先生找到了救贖,也給了兩個孩子一段可以說是幸福快樂的童年。
 
    就和一般的小女孩在成長過程中會模仿起身邊大人的穿著打扮一樣,小鈴學著她身邊最常接觸到的女性成年人——葉蔭穿起了和服,又因為時常有住在這座山的妖怪會到神社裡來請葉蔭幫忙解決問題,在她的認知中,這座山裡的每個妖怪都是看顧著她長大的熟人。
 
    阿樹則是因為……來到這座山時已經過了那個時期,隨著時代演進反倒是對那些祂的時代還沒出現的東西產生了興趣,於是模仿起了來到這座山的我們這些「現代人」的穿著打扮——
 
    正是因為早在來到這座山時就是能夠思考自己未來走向的年紀了,也因為比起小鈴還要更早進入山中……當小鈴還能夠笑著無憂無慮玩耍著時,阿樹就自己依據神社裡留下的那些東西隱約察覺到了「四迷山的黑暗面」。
 
    當葉蔭從神社中消失,並在這座山的傳聞中變成了「善妒的女山神」之後,當鐔先生再也沒辦法瞞下這件事之後……阿樹也是很快的理解了葉蔭那些作為以及佈局的用意,並且運用人們曾經為自己編造出的傳聞,加入了那個計劃。
 
    ……就是因為從祂們那裡了解了那個計劃的目的,從此以後的我如果又看見新聞中出現了什麼離奇的山難事故,或是某位網友又分享了什麼發生在山上的怪談、都市傳說的話——
 
    我大概第一時間都會反射性地猜測著「是不是因為那裡的山神找了某人作為祂的『協助者』」。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旅空(白井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