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請守護台灣,拜託了。
拯……拯救?
座敷童子愣住了。拯救……祂沒有聽錯嗎?祂本來差一點就要相信青年真的只是來這裡賞櫻而已,或許那些和八岐大蛇有關的傳聞也真的和實際狀況有著不小的差異,這時突然冒出那麼一句話卻反而又讓祂瞬間戒備起來:
「您不會只是想騙我……表面上是讓我去『拯救』,其實卻是想藉著我除掉貓神大人吧?」
畢竟貓神大人可是對眼前的青年懷著滿滿的敵意,青年應該也很清楚,在這樣的前提下真的還會想去「拯救」對方嗎?座敷童子不太確定,不過要是換成「殺死」「除去」的話倒是會合理許多。
還有……就像貓神大人一開始也只說是需要祂到祭典上去送出貓鈴鐺而已,卻沒說當鈴鐺送完之後會發生那種事。就算青年真的打算給予自己「拯救」的力量,但卻和貓神大人一樣隱瞞了「後續」會發生什麼的話──
「……是不是我拯救了貓神大人之後,貓神大人……也會死掉?」
「還不算太笨啊。」
明明笑著的表情毫無變化,也還在可說是最溫暖的季節中,座敷童子忍不住不寒而慄起來。果然……要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照著青年口中的傻傻去做了,事情絕對會走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結局;如果祂真的想要「幫上忙」的話,就必須要想得……更遠、知道得更多才行。
──就像阿蒼先生、天狗大人和淺春大人一樣。還有……
──就像櫻夫人一樣。
櫻夫人……如果是櫻夫人遇上這種事時會怎麼做呢?思考到這裡,座敷童子不自覺地避開了青年的視線,望向後方的櫻花樹。
像這樣一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會不自覺向大人們求助的習慣一時之間還是改不太過來,大概會再維持一段時間吧?但是已經在神隱事件中沉睡的櫻夫人是無法再給祂意見的,所以──
即使只是拙劣的模仿也好,座敷童子想要試著像印象中的櫻夫人那樣……透過「觀察」和「詢問」盡量了解全局,理解每一個行為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之後,再依照自己的判斷下決定。
「觀察」這件事,祂因為身為親身參與者而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詢問」這件事……座敷童子從祭典開始到現在也算是已經聽過「貓神大人的說法」「貓神使們的說法」「淺春大人、天狗大人和一眾妖怪們的說法」,但尚有不足之處。剩下的就是這件事最後一名關係者的「厄神八岐大蛇的說法」了。
雖然座敷童子還對眼前的青年維持戒備,也不確定對方說要給自己力量時是不是真的別有居心。
什麼都不太確定,因為經驗不足而光靠這些還無法掌握全局,可是……正因為什麼都還沒做,祂還來得及透過「詢問」來了解更多事。
「那麼朧夜家的座敷童子,妳又決定要怎麼做呢?」
「我、我想──」
目光游移,最終還是回到了青年手中的燈籠上。也不知道青年動了什麼手腳,座敷童子眼睜睜地看著燈籠慢慢纏上蛇紋,簡單的圖樣卻彷彿真蛇似地在紙面上游走著,最後直接繞住整盞燈籠。
吐著蛇信子的蛇頭正對著座敷童子,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也無意間增添了幾份壓迫感,但是座敷童子不想就這麼退縮,因為如果換成是櫻夫人的話……也不會因為看見這點用妖術就能弄出的異象就放棄的。如果是櫻夫人的話,就算面對的是像厄神八岐大蛇這樣的存在,一定還是會盡力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所以,座敷童子的決定是──
「我要問您幾個問題。」
「嗯?」
不只是處理事情的方式,還有……回憶著櫻夫人一舉一動的座敷童子,不自覺地模仿起了櫻夫人的口吻,和青年一來一往對話時,逐漸變得更抬頭挺胸……更加的堅定、也更加自信。
然後──像是呼應著座敷童子的變化。
那身櫻紅色和服上大大小小的櫻花圖案,也在祂們談話間,也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神光。
※ ※ ※
「櫻夫人,我要出發了。」
──做出決定後,座敷童子在今年櫻花祭典的期間,已經是第三度向櫻夫人辭行了。
恭敬而認真的行了禮後,祂深吸了一口氣,一步步地朝著這片樹林的出口而去。通過朱紅的鳥居回到仍舊舉行著祭典的街道上之後,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是比起自己大哭著離開前還要更混亂的事態──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