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眼球之花
……回過神來時,我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當初的墳場,正站在那棵枯樹前。
面前的是在此之前見過僅僅一面的,那名古怪的女孩子。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女孩的身高卻未見增長,甚至還穿著當初那一身小紋和服,戴著相同的面具。我看不清面具之下的臉龐,但卻能很輕易的想像……既然其他部份都沒有改變,那張臉也應該還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吧?
我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又為什麼會再見到這名……應該不是人類的女孩呢?後者我是絕對不可能回答出來的。可是,前者的話--
我將手伸入衣服的口袋,立刻就想起了原因。
就那麼順著思緒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裝著男孩眼球的小玻璃瓶,向女孩遞去--我就是為了將這個東西「還給」女孩,才翹掉了工作來到這裡的。
因為我意識到自己最近對「眼球之花」的事越來越執著了,幾乎是每天白天走在路上時,看著那一雙雙還對明天懷有希望和理想的眼睛時,手就忍不住抽搐著想要馬上大挖特挖一番。
遇到花架下的男孩之後,我本來就知道自己離所謂的「正常人」越來越遠了,也越來越接近所謂的「非人類」。
我不確定這對已經「不正常」的我來說到底是該高興或該難過的事,只是每次內心升起對「眼球之花」的強烈興趣,不由自主地走到花盆前拿出男孩的眼球時,都會出現短暫變回「正常人」的一瞬。
那一瞬間的我腦海中會冒出十分正常的想法。
像是什麼「他明明那麼努力想要活下去,那些人也是」。
「他們都還擁有沒有變得混濁的眼球,都還有想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啊。」
「和自願變成肥料的那孩子不同,他們也都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還在為了這件事努力著,所以……我不能對他們動手。」
就算收起玻璃瓶後那些不正常的念頭又會襲捲而來,被「還是種下去吧,然後看看會開出什麼樣的花」的想法死死纏著……就因為那一瞬每每的正常,我決定在某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前先行動。
仔細整理過自己的記憶之後,我認定--自己至今為止一切異常的源頭,都是墳場的那次經歷。
那個奇怪的,拿著眼球當彈力球玩的女孩,一定就是問題所在。從女孩手中拿到眼珠的我,雖然當場就嚇得扔掉了,但一定是同時從女孩那裡接下了某種……會讓人變得「不正常」的東西。
想通了這些,讓我心存僥倖的是,我印象中當初的女孩似乎是用了「借」這個字……既然有了「借」,那麼我如果想辦法「還回去」的話,是不是就有可能變回「正常人」呢?
至於該「還」什麼回去,當初女孩塞到我手上的眼珠已經不太可能找到了,我也只能拿等價的「替代品」補上了。
--我記得那個女孩當初說了那是祂「最珍惜的玩具」,而男孩的這對眼睛,儘管不知道在女孩眼中稱不稱得上玩具,但從一直被我隨身攜帶的這一點來看,應該也能說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推測至此,我匆匆開著自己的車,憑著印象來到墳場中找那棵枯樹。就在我找了大半天已經有點精神渙散之際……枯樹和女孩終於又出現在我面前。
女孩還像是知道我的來意似地,對著我伸出了手。
然後真的接下了我遞出的玻璃瓶……到這裡應該也算是成功的「還回去」了吧?就在我鬆口氣之際--
女孩的聲音帶著愉悅的從面具後方傳來。
「這個……不是種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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