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當時就連這些罕見的紫色櫻花都被人們當成了……異物嗎?」

 

    從刀痕的高度還有方向看起來,過去曾經試著砍下這些彼岸櫻的可不只一人。或許是這附近的居民想藉由這種方式來消除長期以來對這座茶庵累積的恐懼,又或者是之後才過來的其他原家人,知道同伴被殘忍殺害的實情之後在宣洩憤怒,無論如何──

 

    「既然這些櫻樹現在還存活著的話……是被當時的某人阻止了嗎?還是砍樹的人又被妖怪嚇跑了?不對,如果是那樣傳聞中應該會留有記錄……」

 

    所以果然還是被人阻止了嗎──靠著簡單的推論暫時得出了這個小結。隨及卻又冒出了新的問題:那麼阻止所有人砍樹的人又是誰?

 

    感覺還差一點就能想出來了……於是赤一邊提起筆畫下這些一度傷痕累累的櫻樹,一邊思考著:

 

    ──正因為從神迎大人和早梅大人那裡都沒聽到任何「失去主人的茶庵還是會發生怪事」之類的記敘,所以可以排除妖怪干涉的可能性。那麼,有沒有可能是當時住在這裡的居民中有某個人看不下去才阻止了其他人呢?

 

    不過赤也明白在恐懼厭惡妖怪的環境中要做出這種形同是「維護妖怪」的行為,那個人之後想必也要承受很大的壓力和代價。

 

    運氣好一點的話頂多就是被「村八分」「村十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直接流離失所或被殺掉了。所以就算這也是可能性之一,赤還是不太忍心往這個方向去想。

 

    一想到那個阻止了這些櫻樹被砍掉的人,在那之後可能會被怎麼對待,還有那個人的心情──

 

    赤就稍稍皺起眉頭,原先雀躍的心有一瞬間低落了下來。

 

    而大概是受到那一瞬間的心情的想法,在畫紙上大大滿開的櫻樹樹幹上,那些原先業已隨著時間淡去的刀痕卻被他畫成了許許多多不斷滲出血來的傷口,也讓那幅風光明媚的茶庭與彼岸櫻之繪直接轉變成了詭異不祥的地獄圖畫。

 

    直到那時,他才怔怔地望著手中感覺大變的完成品,確認了不遠處的虎神還沒注意到這件事之後就急忙藏入懷中……難得有機會結伴到這麼漂亮的地方出遊,至少在回到冬城之前,赤都不想讓虎神再分心擔憂自己的狀況了。

 

    於是一身紅衣的鬼族畫師為了在畫的事情上欲蓋彌彰,再一次地提起畫筆。

 

    「……重新再畫一幅吧!」

 

    這次一定要想些愉快幸福的事──雖然也知道只有這麼做才不會再畫出什麼詭譎的地獄圖畫,不知不覺間思緒還是隨著彼岸櫻的枝幹再一次在畫紙上成形再一次飄回「阻止砍樹」的問題上。

 

    ──其實也有可能是什麼正好路過這裡又很喜歡這些櫻樹的殿上人阻止了所有人,讓所有人無論願不願意都只能放下刀……這樣好像也說得通。

 

    或是……還是……也有可能是……

 

    這一次的思路中,那些阻止了彼岸櫻被砍掉的人之後面臨的處境倒是不會太悲慘。

 

    因此那幅重繪的彼岸櫻之畫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時都還是保持著溫和燦爛的樣子……也還好是如此,畢竟當赤從畫作和推測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虎神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身邊。

 

    ……似乎是他想得太投入了,直接無視了茶師東雲好幾聲「茶室中應該有人在,要直接進去看看嗎」的詢問聲,虎神才湊過來了解情況的。

 

    從他手中半完成的彼岸櫻之繪大致理解了沒有回應的原因,對此習以為常的虎神也只是安靜地等著他將畫完成——畫筆從紙面上挪開後,才無奈地用爪子推了推他,把他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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