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當在冬日中綻放的「山茶」敘述到一個段落而停下,捧起茶水休息後,就換成是春季的「紫藤」開口補上了。
「紫藤」提到了難過之處而沉默下來時,就由「牡丹」來接著講述……河童牡丹似乎是在夢枯庵這裡待得最久的妖怪,方才在閒聊中也提起最多關於上一代的和千家流當家的回憶,這時是補充了不少千靜子孩童時期的事。
然後彷彿對應著各自的花期似的,「牡丹」結束之後,輪到了「溪蓀」的時間。
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從河童溪蓀口中得知身為這次事件背後真正委託人的閻王在那麼久以前就接觸過和千家流的詳情時,赤不會太驚訝,甚至還能在動著畫筆將這些事記下來的同時……腦海中和東雲當初的說法,以及事情後續的發展對應著。
做出了大概無法向本人證實,但應該很接近事實了的猜測。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還有那個笑容,插手了和千家流存續一事的閻王大概是在那時確認了……或者是賦予了那隻茶入不可思議的力量吧?是哪一種光憑河童們的說法還聽不太出來,然而──
祂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就預料到了。
總有一天千靜子一定會為了保護學生們,不是選擇其他地方去而是讓自己被斬殺。然後就能在茶入上力量的作用下以「妖怪」的身份帶著眾多沾上血腥而成為附喪神的殺戮童子們一起寄宿於茶入中。
接著祂只要找個時間回來拿走茶入,將茶入收在背後的大木箱裡,等到旅途中出現像東雲祖父這種符合要求……不只是本身已經有了茶道的功底,甚至還願意接納妖怪,有可能能讓和千家流延續下去的人時,再找個「借宿謝禮」之類的藉口將茶入交到對方手上。接著──
正如那句「待至夢枯時,睜眼見東雲」。
東雲家真的如祂預料中的,在祂的插手之後成為了和千家流的「傳承」。
暫且得出這個結論時,赤的畫筆忽然一頓,因為自己在那一瞬間冒出的想法竟然有點錯愕又好像有點難過:如果那個大木箱裡裝的其實都是諸如此類的物件的話──
明明是設下了這次事件的整個局,還會讓黃泉鄉使者們來討要說法、讓祂們在秋城守護神夫妻試圖延長人們生命時前來「搗亂」,明明是那樣的存在……如果那一瞬間的想法被虎神知道的話應該又會被唸一頓吧?赤竟然會因為覺得對方「長期以來實在是太辛苦了」而感到難過。
到底背負了多少諸如此類的東西呢?還有,明明是「黃泉鄉的主人」又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呢?這是最讓人想不透的部份,現在無論思考多久都不可能能得到答案。
所以赤還是先將那些疑惑收在心裡,就再度專注於河童們的描述中。
「溪蓀」的時間結束後,就輪到身為秋季代表花的「萩」了。當河童萩的講述告一個段落,在赤的想像中出現在茶室中的身影,無論是原家的武士們或是千靜子,所有人都變成了渾身浴血的樣子,茶室中也化為鮮血肆意濺染的地獄之景,在這樣的地獄中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了。接著──
當赤在眼前的和紙上畫完想像中的那幅畫面時,浴血的身影也猛地崩解消失。
河童萩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祂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接著終於開始說起赤最想知道的──原道生這個人與所謂的「隱情」一事:
「當時的我們回到這裡時,看著茶室裡的慘況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然後,原道生大人出現了。」
「原道生大人向當時慌亂又害怕的我們深深行了禮道歉了。還幫我們好好安葬了整個茶室中的遺體,把這裡弄成所有人好像憑空消失的樣子。」
「最後立起那座鳥居……是為了保護還留在此處的我們,也是為了從人們手中完好的守下這座夢枯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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