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我不清楚園長對這件事了解多少。雖說在此之前要將優奈送至醫院前我都有通知過園長,但是我很害怕園長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所以坐在園長室中將優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時,我不只是強調了好幾次「再這樣下去優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還將那個聽到聲音後下到地洞中的恐怖的夢,以及夢醒後發生在沙坑那裡的事都說了。然後——
「飛鳥園長,就算是我拜託您了……我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如果您知道其他能救那個孩子的處理方法的話,就照那樣子做吧?」
我不是想把自己身為「老師」的責任丟給別人。
我知道自己是優奈最信任的老師,正因如此這大概是我盡力後能為優奈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了。我不知道園長聽完這些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是會因為覺得我「不適任」就這麼把我辭退呢?或是把優奈調離我的班級?更甚至是讓優奈直接離開這間幼兒園呢?
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自己能繼續擔任優奈的老師啊。
優奈明明是個可愛活潑、無論誰看了都會喜歡的孩子啊。她會認認真真的上課,會在繪畫課上畫出五彩繽紛的畫,和班上的每個孩子本來明明都能打成一片……可以的話,我真的好希望一切能變回優奈剛來時所有怪事都還沒發生的樣子,也希望從今以後還能再看見優奈揹著卡通熊的書包,抱著她心愛的卡通熊玩偶開開心心的來上課的樣子。
可是如今的事態已經不是我說想「變回」就能「變回」的了,也已經不是我的能力能應對的了。
我們面對的是極度危險的存在,而我既不是陰陽師也不是除妖人,遇上這些怪異之事只會害怕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再這樣下去的話……不但可能無法護住優奈,甚至連我自己的生命都會賠上去的。
「飛鳥園長,拜託了——」
看著園長的眉頭越皺越緊,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園長的回應。
老實說,上述的那些處理方式都已經算是好的了,只要不是「維持現狀」的話,至少我知道優奈還可能有脫離險境的機會。我最害怕的是等到了最後發現園長的反應和孩子們、和家長們如出一轍——
我很怕最後從園長那裡得到的回應會是一聲憐憫的嘆息和一句「回去吧,不要再想這件事了」或是「那個孩子的事,妳不要再介入比較好」,怎麼能那樣……光是想著就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園長室的牆上掛著時鐘,從我講述完優奈身上的異狀後到現在,也只不過過去了幾分鐘,我卻覺得自己已經等了好久好久。雙眼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園長的臉,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反應,在園長有了動作卻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時,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真紀老師——」
接著迎來的卻不是如預想中讓我絕望的句子,而是一句充滿敬意的:「謝謝您這段期間為優奈做了那麼多事,謝謝您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優奈,謝謝您讓優奈不至於孤身一人。」
飛鳥園長是名大約三十歲的年輕男子,說著這些話時的神態卻像是一下子老了二三十歲,他低下頭、連聲地向我道謝,這不在任何預料內的舉動反而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了。然後,他又用一段話讓我瞬間理解了他的這番動作:
「我……過去也曾經差一點變成『蜘蛛神』的生贄,雖然已經沒事了,但直到現在還是很害怕那種被盯上的感覺,要是當時身邊有像您這樣的大人的話,或許那段日子會好過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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