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今天是我的生日,那就對自己和其他同一天生日的人說聲生日快樂吧。
 
※嘗試著用我那不太好的畫技來模擬了小時候的赤的畫作,雖說還是和心中的想像差了很大一截……我盡力了。
 
 
 
 
繪友
 
 
    赤最先擁有的記憶,就是自己拿著父母送給自己的那盒蠟筆,在畫紙上塗塗抹抹著。
 
    雖然僅僅只有十二個顏色,也沒辦法調色,對於那時的……尚且年幼的赤來說卻是能夠將目所能及的全世界畫下來的工具。以也不知道是對或錯的手勢握起筆就捨不得放下了,就那樣一個人在房間裡畫了好久好久,依照映入自己眼中的風景畫下了:
 
    夜空下平緩地順水飄流著,既美麗又令人傷感的櫻花花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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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池中五顏六色的魚群,池水被染上了淡淡的晚霞色彩,夕陽餘輝灑落在魚鱗上閃閃發光;晴空豔陽下,明亮的世界中迎向日光挺立著,彷彿在微笑著般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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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每到了秋天時就會全數轉為橘紅,無論看時是日間或夜間都始終如一的美麗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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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畫了前幾天自己偷溜出門到神社玩耍時看見的大片彼岸花叢,以及花叢上忽忽悠悠飄蕩著青藍色火燄。即使那時的他還不知道,那就是所有人口中所說的「狐火」和「鬼火」,也還沒從稍晚時會相遇的友人阿蒼口中聽見那句:
 
    「聽說這座神社中供奉的是狐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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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著畫著又轉換了題材,畫起了一直以來活躍在自己的夢境中,有時又會感覺自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與之一起共同生活過的,那些稀奇古怪卻又讓人有著莫名熟悉感的存在──
 
    只剩下一副蒼白的骷髏骨架的,臉上戴著猙獰的能劇面具的,身體和一座山一樣大的;沒有眼睛鼻子外形像是一團一團的肉色黏土的,上半身有著人形下半身卻長著蛇尾的,長著不似人類所有的怪形壯耳朵和尾巴的。
 
    外形有如龍蝦一般,長著鳥喙和蟹螯的──那是「網剪」。
 
    有著青色皮膚,只長著一隻眼睛的高大和尚──那是「青坊主」。
 
    以耳朵代替翅膀來飛行的頭顱──那是「飛頭蠻」。
 
    有著盲眼藝人打扮,手上卻長著眼睛的──那是「手之目」。
 
    ……
 
    每每完成一幅畫,不只是能將畫紙塗得滿滿的滿足感,隨之而起的還有一種找到了、見到了好久不見的熟人的強烈喜悅感。儘管不知其中的原因為何,赤還是不斷地畫著、畫著、畫著。
 
    天狗、禍伏鳥、小袖之手、有著扁平的蛇樣的機尋、山童、紅臉的提燈小僧、赤舌……等到再大一點後才能從大人們口中那些嚇人的故事中,或是更多更多年後才有機會以形象在書本中一一找到對應名字的,那些被稱為「妖怪」的存在,就這麼在畫紙上的一方天地中,陪著赤渡過了很多很多年。
 
    儘管年幼時那拙劣的畫技,放到現在大概就連赤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在畫些什麼;儘管是雙眼無法看見之物,也從來不曾有過如怪談故事中一般的邂逅──
 
    占據了記憶中很大一部份的,偶爾記起時讓人有點懷念的,也算是陪伴著赤一起長大的那些存在……是不是也能被稱為「朋友」呢?
 
※  ※  ※
 
    「明明在故事中都是吃人的存在呀……卻為什麼這麼喜歡呢?」
 
    「因為就像朋友一樣不是嗎?」
 
    就算看不見,在想像中卻說不定時常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從小時候第一次接觸到怪異故事的那時候起說不定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傾聽著的那些存在,就像是「朋友」一般。
 
    天花板上有天井上,走廊上有座敷童子,屋外的庭院中住著木靈,時常經過的那條小河中有著河童和人魚。說不定真的就像自己想像的,一直存在在那裡的──
 
    「這麼一想就完全不害怕了,而且真的很有趣……所以我喜歡妖怪,所以才想把這些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面,卻一直陪在身邊的朋友們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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