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死亡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是金木樨嗎?」
 
    ——那是那一天的夏退在踏入木屋,愣了一愣之後率先拋出的一句話。
 
    那時的夏退已經潛移默化的養成了每每在與黑影的戰鬥結束之後就會讓小金包紮的習慣。
 
    畢竟就算說了「不需要」卻也每次都會自然的在對方的堅持之下伸出手臂,如果對方當時身邊還跟著其他聚落居民的話,還會面對他們的強力勸說……拒絕不了人們的善意,更是閃也閃不掉,最後也只好認命的被抓去上藥了。
 
    然後一段時間下來,那更成為了不需要他人的強迫就會自然而然去執行的「習慣」。每當解決了出現在聚落周邊的黑影後,夏退就會來到小金借住的木屋,進門後也不用對方再說些什麼,他已經先將傷得最重的手交到對方面前了——然後沒過多久之後,他又會帶著滿身的白布從木屋離開,自己另外在外頭找個地方休息等待傷勢復原。
 
    「阿退你也算是我的『病人』喔,就算是要留在這裡休息都沒關係的!真的!就算你半夜痛得叫起來我也不會笑你的!」
 
    小金也曾經在某天他要離開前這麼告訴過他——當然了,雖然嘴上說著是「不會笑」,但對方那強忍著笑意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看起來如果自己在晚上真的發出什麼聲音的話,對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大聲嘲笑起來。
 
    夏退自己是不太介意因此被嘲笑的,他也認真考慮過待下來的話會更方便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最後讓他打消主意的反而是先前聽其他地方的人們提起過的——
 
    「未出嫁的年輕女性如果被其他人看見和男性共處一室過夜的話,在你們秋城的觀念中不是不太好嗎?」
 
    話音一落,對方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褪去,倒是先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似乎是沒想到他會拿這種事當成理由,還低下頭呢喃了幾句:「所以就說了你是我的病人啊,是病人的話又沒關係……」
 
    不過沒過多久好像又想通了、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像是想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脹紅著臉對他說著:「是啊,說得也是,我們兩個這種身份——」
 
    他聽見對方提到「身份」時,一時之間還以為對方就要坦白了。但是等等,話說回來,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直到現在在他眼中還是一名「普通秋城女醫」,還沒被他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吧?
 
    看樣子還真的是這樣。
 
    他還是不急著戳破,就那麼沉默地站在門口,等著對方把後半句話說完:「……共處一室好像也很奇怪,那還是……算了吧!」接著就像怕他發現什麼似的,急急忙忙的將門甩上了。
 
    因為對方至今還沒做出什麼對聚落、或是聚落人們不利的行為,所以他仍舊觀察著,也不會去主動戳破對方的身份。
 
    至於那一天踏進木屋後脫口而出,還讓對方瞬間僵了一下的那句「是金木樨嗎」,他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正好撞見小金正蹲在地上處理著好幾麻袋的「藥材」——正好自己又認得那種藥材的名字,才一時好奇問了出來而已。
 
    夏退當然認得,也絕對不可能錯認的。
 
    那種已經讓自己和「麻煩」連結在一起的馥郁香氣,還有自己已經近距離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橘金花朵,再怎麼看都是「金木樨」。
 
    然而,以前明明能毫不猶豫的說斬除就斬除,如今的夏退在看見了這滿室的花朵之後,心裡接下來浮現的念頭反而是——「被摘去這麼多花,會不會對那棵金木樨樹產生不好的影響?」
 
    也不知道那麼想著的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明明什麼疑問都還沒出口,但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過頭來的秋城女醫似乎直接誤解了他的意思,臉上露出了大大的開朗的笑容向他解釋著:
 
    「啊……對!這個是金木樨花沒錯。」
 
    「金木樨花可是能夠暖胃驅寒、消除鬱氣的很厲害的藥材喔,最近這裡的人不是都會莫名其妙的生病嗎?只要讓大家把這些金木樨花摻在水裡服下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邊說著邊和他對上眼時,夏退又有了那種——先前也曾經出現過的感覺。明明正身在聚落中,卻直接透過面前的女醫直接見到了那位遠方大城中藏身在竹簾之後的高貴者。
 
    再一次有了同樣體驗的他已經能確認了,這並不是什麼錯覺,而是女醫無意間透漏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意識到這一點時夏退反射性地按上了腰際的佩刀,但更不可思議的是,此時的他卻完全沒有任何想斬殺面前之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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