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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這個應該是黃泉鄉的東西吧?東雲的祖父遇上的那個人,就算不是黃泉鄉的使者,也有可能是和黃泉鄉有關係的人物啊。」
 
    大概是因為這段期間黃泉鄉使者頻頻來侵擾的緣故,赤回想起虎神又接到兩位守護神的「式」通知,連忙準備趕過去時,最後回頭的那一眼……總覺得如果不是顧慮到這是他接下的「委託」,就會馬上把茶入從他手中搶走摔碎似的。
 
    見狀,當時一身紅衣的鬼族畫師也只好苦笑著先安撫友人那不滿的情緒:「雖然可能是從黃泉鄉的人那裡得到的,可是也不一定是黃泉鄉的東西啊。」
 
    而且這裡面的好像是我的畫──還來不及把話說完,門前已經躍起到半空中的大老虎只留下一句「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就離開了。本來還想和虎神討論一下自己本該消失的畫又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現了的赤也只好作罷,回到和室中仰躺下,對光欣賞著茶師留下的茶入,同時也試著理清方才聽到的事。
 
    不過那畢竟不是他擅長的方式,雖然虎神不在的狀況下可能會弄得一團糟,可是赤最習慣的思考方式終究還是──
 
    思緒神遊回了東雲口中冒出「如果沒有那個會從深淵中跑出來抓人的東西,說不定就只是場美夢而已……」那句話時,赤終於忍不住迅速從榻榻米上翻身坐了起來,移動到桌子前抓起畫筆,以一貫的「繪畫」來將自己聽聞的一切整理、保留下來。
 
    東雲描述的祖父生平之事、環繞著茶入出現的怪事,光是聽著那些描述腦海中就自動冒出的場景。甚至是茶師東雲臨走時,終於按捺不住內心好奇的他主動造就的,那段和正題完全不相干的對話:
 
    「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您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有個朋友對這一點有些在意……我知道您不是懷有惡意的人,但是……」
 
    就算是在當時,那張蠑螈似的大臉上也沒有顯露過任何和「惡意」有關的情緒,有的只是一閃而過的訝異──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就問出來。但沒多久後就又重新笑了起來。
 
    ……也是「善意」的笑容啊。
 
    「我父親在小的時候曾經看過您的畫作。」
 
    這也是聽了那麼久的「祖父之事」的赤,第一次從東雲口中聽見「父親之事」。
 
    「是在被祖父一同帶往朧月邸拜訪家主時看見的,那些畫作就懸掛在走廊一旁晾乾。當時只知道是一名總是身穿紅色和服的畫師所繪製的,但是我父親透過一些方式打聽了之後,才發現那名畫師有可能和春城建城傳說中,協助朧月將軍驅走惡鬼的青年是同一人……」
 
    「然後我父親不小心發現了,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春城的城主和朧月家的家主也已經換了好幾任,您為什麼……一直都維持著青年的外觀呢?為什麼不會老去呢?」
 
    現在回顧著那段對話時,赤才看得清楚,東雲似乎還藏了很多事沒有說清楚。
 
    像是他的父親到底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興趣,還有所謂的「一些方式」指的大概是──從妖怪們那裡。因為當時他在人類中的這層身份,除了妖怪們之外應該只有朧夜家的家主才知道的秘密。
 
    以他對幾位家主的了解,無論是哪一位都不可能隨隨便便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但如果真的是來自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妖怪們,祂們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呢?
 
    赤目前還想像不到。
 
    「會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外貌都沒有絲毫改變,那大概是……非人之流。而且,有天您好像是為了作畫來到我們家附近,但似乎是因為畫得太忘我了而沒藏好額頭上的鬼角,就那麼剛好被當時年紀還小的我父親從窗內看見了。」
 
    「我父親直到長大之後依然很肯定,他當天看到的絕對是『鬼角』。長著『鬼角』的存在,那就只會是『鬼』了。」
 
    還有東雲的父親得知了自己其實是「鬼」之後,又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幫自己守住這個秘密的呢?連身為兒子的東雲都不知情的話,那大概也真的沒機會可以得出答案了。
 
    雖然是人還活著的話只要詢問就能知道的事,但是從東雲的年紀,以及談起父親時那種懷念的口吻看起來……東雲的父親應該也已經過世了。
 
    「真可惜,不過……沒辦法呀,人類的生命長度就只有這樣。也只能放棄了,還是先來想想那些和『委託』相關的問題吧。」
 
    赤終於停了筆,凝視著桌上顏料未乾畫得滿滿的幾大張和紙。
 
    全部畫下來之後,為了完成這次委託而一定要找出答案的「疑惑」也依序浮上檯面。
 
    首先是那個他大概稍晚時就能得到答案的:從深淵中跑出來抓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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