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傷亡人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好像從哥哥那裡聽過,有哪條理論是在說,如果把貓和兩種混在一起就會產生毒性的氣體放到同一個箱子然後封上的話,直到盒子打開之前,都沒辦法確認貓是不是活著的狀態。
 
    --在箱子開啟之前,在親眼確認結果之前,貓可能是死了也可能還活著,所以……那是一隻既死又活的貓。
 
    --就像是如果不打開房間們的話,就不會知道裡面的人是活著還是死了,這就是……又死又活的人。
 
    --那個理論……叫什麼名字呢?
 
    「有點忘記想不起來了,還是晚一點時等哥哥回來之後再問吧。」
 
※  ※  ※
 
    響也從那個奇怪的夢境中醒來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
 
    除了《白色日常》那像是人物特地來抱怨的場景之外,這一晚中的他好像……又陸陸續續地夢到了其他作品中的場景。
 
    像是《終末的絕望論》中鬼子體認到「錯的人終究是自己」的那一幕,場景又再度轉換,變成了《終末的希望論》中,鬼子在「自己」的指引之下將刀尖送入第一位同學的腹部然後猛力剖開的場面。
 
    響也……明明沒有特意去查過資料或看過屍體的照片,能夠在自己的夢境中那麼還原被剖開的腹腔中的東西。點點血花落到了地上之後卻綻放出一朵朵鮮豔的彼岸花,躺在彼岸花間的似乎是腸子和胃袋之類的,一般情況下應該好好長在人體內的東西。
 
    似乎還有……肝臟和腎臟?最後是還撲通撲通跳動著的心臟,大概是因為鬼子用力過猛吧?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之後落到了響也的腳邊。
 
    在夢中的響也或許是因為體認到「一切都是夢」的緣故,始終不覺得害怕或噁心,反而還好奇地彎下腰,觀察著這顆心臟從被剝離人體,到慢慢停止跳動的過程。
 
    「總是說著『你為什麼不去死』,這次死掉的人倒是換成你自己了吧?所以話可不要亂說啊,每一句出口的話,可是都帶著足以深深刺傷人的強大力量。」
 
    「只是為了好玩?只是覺得有趣而已,現在我也想問問被像這樣對待的你……欺負人好玩嗎?欺負人真的開心嗎?」
 
    還在專注地觀察著那顆心臟呢,忽然從頭上傳來的說話聲讓響也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怎麼會這麼熟悉?他只不過遲疑了一秒就毅然決然地仰頭--對上了鬼子的臉。
 
    ……果不其然,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長相。其實這也沒什麼,畢竟響也在創造「鬼子」這個角色時,好像也把自己內心一部分的渴望和絕望放進去了。更準確來說,「鬼子」就是一部分的他的投射,所以鬼子會是這種樣子,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訝異。
 
    真正讓響也疑惑、驚訝起來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明明記得在《終末的希望論》中,自己筆下的鬼子殺完第一個人之後,應該會是像拋開什麼身為人類的原則似的,臉上露出解脫的表情並且瘋狂大笑起來。可是面前的這個,有著自己長相的鬼子--
 
    卻在哭泣著。
 
    鬼子一邊哭著,一邊捧起那顆心臟,往那位同學屍體走去,口中還一直喃喃唸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隨後夢境又轉到了《神明之夢》中,世界毀滅的那一幕。
 
    也和自己長著同一張臉的少年神明,在夢中說出了那句「我討厭人類,討厭這個世界」之後,和他筆下那種就這麼沉睡在夢中,再也不醒來的結果不同,少年神明那時……似乎有短暫的清醒過。
 
    只是就連在這最後的清醒時間,都還只是哭泣著,沒做什麼別的事,只是在那片世界毀滅之後的虛無中,蜷縮著身體,口中也是唸唸有詞。
 
    當響也憑著自己的意識靠近那位少年神明後,聽到的就是那一句句的「對不起啊,我」。
 
    「對不起啊,我,讓你遇到了這種事。」
 
    「對不起啊,我,本來不希望會變成這種樣子的。」
 
    他就那麼聽少年神明哭了很久、很久,然而就算有神明那受人崇敬的力量,在那樣的環境下,少年神明的「求救」卻依然沒有傳入任何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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