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我……對優奈的父母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一概不知,幼兒園老師的身份也不像刑警、民俗學家那樣方便,能夠輕易查到許多事。

 

    就算意識到優奈的父母有某種不對勁之處,也試著想從其他家長那裡打聽些什麼,但與優奈每次遭遇危險時孩子們的反應如出一轍的是——

 

    沒有一位家長對此做出回應。

 

    當我旁敲側擊地問起優奈……特別是優奈家裡的事時,明明站在眼前的是最喜歡和我分享和其他家長的交流瑣事的豐田家的媽媽,或是時常和我聊起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其他孩子家的八卦事的遠山家的奶奶,明明都是平時很多話的人——

 

    卻都在我拋出問題後不約而同沉默下來。我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問得太隱晦了他們不明白我在問什麼、或是因為和優奈的父母之間沒什麼交流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但我後來卻又發現……不是這樣的。

 

    因為我注意到當優奈揹著卡通熊的背包從幼兒園中走出,乖巧地站在門口等待著自己的父母來接她回家時,在一旁等候著自己的孩子的家長時常向她投以憐憫的眼神,或是望著她輕輕歎一口氣。

 

    那副模樣不像是什麼都不知情,反倒更像是——儘管明白實情,卻因為這件事中牽涉到某種十分危險的存在,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一步步走到最壞的地步而沒辦法阻止,因此憐憫捲入其中的優奈,對整件事感到無奈……更感到恐懼。

 

    因為恐懼,所以當有人表現出「想解決這件事」的意圖時,哪怕只是問個模糊的問題,也會因為怕被那個存在「遷怒」而不敢正面回應。

 

    到了後來,家長們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對我多說,就算放學時見到面也總是匆匆的接了孩子就走,一副生怕和我有更多接觸會被牽連的樣子。而被他們拉走的孩子也總是呆呆愣愣地望著自己的父母親,似乎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卻不能在放學時和老師揮手說聲「再見」了。

 

    接著——

 

    或許是有孩子終於向父母問出了內心的疑問吧?有一天有個在班上向來表現得安安靜靜的孩子,在父母來接她之前忽然跑到我身邊,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對我說了:「老師,因為我喜歡老師,所以老師可以不要再想優奈的事了嗎?」

 

    我一臉驚訝地想向那個孩子再問得詳細一點時,卻在不遠處看見了那個孩子家裡的車。大概是不想被家長看見,那個孩子很快和我分開了,但卻還是以剛好能讓我聽清楚的音量留下了那句:

 

    「老師如果再繼續想優奈的事的話,祂會很討厭老師,會對老師動手喔。我好喜歡老師,我不想要老師出事,所以老師可以不要再想優奈的事了嗎?」

 

    等到確定盯上優奈的存在就是那個在巢鄉地區留下了諸多怪談傳聞的罪魁禍首之後——

 

    回想起那天的事,我又覺得那何嘗不是那個存在藉著班上孩子之口在警告想努力保護優奈的我?

 

    而當祂發現這樣的「警告」還是不夠,我非但沒有放棄優奈,反而更是想方設法的從她身邊排除會讓她受傷的東西——

 

    無論是包上防撞條也好,在孩子們使用前多次檢查遊樂器材杜絕被動手腳的可能性也好。

 

    一看見優奈好像要摔下來了,哪怕最後可能是虛驚一場,我也會立刻衝上去扶住她也好。

 

    其他孩子做出可能會讓優奈受傷的行為時,無論他們能聽進去多少、是不是會照著做,都花上一段時間好好的向他們講道理、嘗試著教他們正確的觀念也好。

 

    ……當祂發現我根本沒有要聽從祂藉由孩子之口送來的警告,完全沒有想照著祂送來的警告行動時——

 

    我迎來了那個至今為止最讓我恐懼的、針對我的「沙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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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空(白井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