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平安的祭品,拜託了。
「我當時完全沒意識到那位大哥哥的身份,也不清楚那段話的用意……只知道後來大哥哥親自把我送到了公車站又推著我上了回家的公車,他看著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那個御守要藏好』。」
說到這裡時,園長朝我攤開了我從進門後他就始終緊握著的那隻手——掌心平躺著或許是這幾年一直被形影不離的帶在身上而變得灰灰舊舊的一枚御守。
明明已經褪色到幾乎無法認出原本是什麼顏色,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印在上面的那個大概是神祇象徵的菱格圖樣還是十分清晰,甚至有一瞬間還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這就是……讓幼年時的園長得以從和優奈類似的經驗中存活下來的東西,也是能解決優奈目前困境的方法。
我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了。想問問那到底是哪個城鎮,要是園長因為當時年紀太小記不太清楚的話,我可以花時間沿著公車的路線一個一個去試……也可以花時間在在街道上找找園長當初見到的那位「大哥哥」,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人或多或少都有變化,但從園長的描述看來,他似乎不是什麼普通人,所以說不定——
說不定還像那樣每天都會出外購買一袋袋的開店食材,說不定也還維持著當年的樣貌,說不定……只要接觸了就能從我身上看見優奈的處境,也會將一個御守遞給我,笑著說出:「這麼一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真正問出口之前,會先從園長口中聽見那番話。
「因為那位大哥哥臨別時的話,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不曾讓我的父母在內的其他人知道這個御守的存在,不過現在看起來……換成優奈那孩子更需要這個了,可以請真紀老師把這個交給優奈嗎?也叮嚀她一下這個東西不能被她的父母發現,這麼一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園長說出了和他記憶中的大哥哥相同的那句話,然後,鄭重地將那枚御守塞到了我的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接過御守的剎那間,這段時間累積在內心的不安、恐懼和無力感竟然一掃而空了,有股暖流似乎從御守流進了我的手心,恍惚中還聽見了一個和貓咪呼嚕聲一樣溫柔聲音的對我說著:「辛苦了……謝謝您。沒事的、沒事的。」
能夠造就這樣的作用——明明還沒有將這枚御守交給優奈,我也絕對相信這絕對能改變優奈現在的處境。只是就這麼收下的話我還是心有疑慮,猶豫過後還是問了出來:「飛鳥園長您不怕離開了這個之後,又會被那名像蜘蛛的女性找上嗎?」
「不會的。」園長露出了相當有自信的笑容,「因為我父母的店已經在很多年前倒閉了,所以我大概不會再成為蜘蛛神的生贄了。」
這時他才繼續解釋起幼年時的怪事——那天他回到雜貨店時已經很晚了,奇怪的是父母親卻完全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只是用一種連當時還是個孩子的他都會覺得不舒服的眼神望著他,然後要他上樓休息。
就像是對他這個孩子在消失的期間做了什麼、或者該說經歷了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樣子。幼年的園長本來以為那天的父母是因為開了一整天的店累了才草草放過自己,過幾天後說不定會再提起,卻沒想到是先在某天晚上從父母房間的紙拉門前經過時……聽見了那種事。
他的父母大概是以為他已經熟睡了才會肆無忌憚的提起——卻沒想到他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還像是受了某種牽引似的一步步踏出房門。
「我剛才不是也說了嗎?『蜘蛛神』是自古以來盤踞在巢鄉這個地方的災厄神,但除了為這個地區帶來那些和『蜘蛛』有關的怪事之外……祂有時候似乎也會看心情的實現人們在祂上方,以『獻上活人祭品』為前提許下的願望。」
聽到這裡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園長的下一句就是:「我的父母希望經營不善的雜貨店能夠繼續營業下去,所以把我當作了向蜘蛛神祈求願望實現的活人祭品——在老一輩的人口中,似乎是用『生贄』這個詞來指稱我這種活人祭品的。」
「當時的我是因為被父母定為蜘蛛神的生贄才會遭遇那些事,現在我父母許下的願望已經實現不了了,所以我應該安全了。至於優奈的狀況……我覺得大概也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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