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台灣本土疫情盡快平息及傷亡人數下降的祭品,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魚拓
你聽說了住在妖鬼海沿岸的某人,家中收藏著一幅「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魚拓」。
不過就是「魚」而已,能恐怖到哪裡去--你心想,那會不會是某種「深海魚」的魚拓呢?一來是因為那種常年生活在無光而高壓的環境底下的生物,的確有著可以稱得上是「怪物」的外表,二來是你印象中,那種已經適應了高壓的生物一旦被從深海底下硬是帶到了水面上後,外表的確會變得……不太雅觀。
你已經看過那樣的深海魚的標本了,所以你知道。
就連「實物」都無法讓你感到恐懼了,更何況是只是一攤拓到紙上的墨汁呢?到了這裡,你承認你雖然對那幅魚拓是有點「感興趣」,不過也就只是「有點」而已。
會來到收藏那幅魚拓的人家中,也不是什麼「特地前往」,而只是要去另外一個地方的途中順便經過而已。
你想著反正自己也不趕時間,就當作是個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消遣,過去看個一眼就好--殊不知就是這樣的念頭造就了你日後的惡夢。
※ ※ ※
坦白說你一開始--還滿失望的。因為就你所見到的,那只是棟普通的石屋而已……就是在這一帶最常見的那種,要不是你記得住址,還真要分不出來到底是哪一棟了。
就連屋內的裝潢擺飾什麼的也與一般的古民家無異,要說有什麼對你來說較為稀奇的,大概就是屋內角落成堆的廢棄魚簍了。不過考慮到這裡可是妖鬼海的沿岸……是以漁為業的村子,會出現這種東西似乎也一點都不奇怪了。
就連--住在這樣的地方,據說就是那幅魚拓所有者的那人,都讓你有點大失所望。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名慈眉善目的普通老奶奶而已,就和一般所有人對老奶奶的認知一樣的,那名老奶奶聽完你的來意,將你請進屋內之後,首先做的並不是拿出魚拓--而是拼命拿出她的「拿手菜」來招待你。
在最靠近海的此處,老奶奶的拿手菜自然也與「海」有關。你不知道那是哪個品種的魚肉,只知道嚐起來肉質十分鮮美,還帶有一種特殊的甜味。
總之你就這麼享用了一頓美味的魚料理大餐。
吃飽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血糖上升的影響,你似乎有點睏了,卻仍然記著來到這裡的目的--
「我想看看那幅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魚拓。」
你在昏昏欲睡的氛圍中看見老奶奶點了頭。而你也終於能被老奶奶帶往那幅魚拓的所在地。
※ ※ ※
--就在一旁的房間裡。
你一拉開門就能直接看見那幅魚拓,老實說……真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大上許多,足足鋪滿了一整面牆,而魚拓上的「魚」--你看不出品種,但卻能確定不是你看過的任何一種深海魚,還有……如果這幅魚拓沒有造假的話,那條魚的實際大小甚至足以將一個和你同樣體型的人裝入腹中。
……忽然冒出那麼古怪的想法就連你也嚇了一大跳,但沒過多久你就察覺到那樣的想法是源自何處。
眼前的魚拓,魚腹上那些你原先以為是鱗片的花紋,仔細一看不就像是個被吞入魚腹中的人邊拍打著魚腹邊聲嘶力竭的求救著嗎?
再瞇起眼睛更仔細觀察的話,就連那人遭到魚腹中胃酸腐蝕融化時,臉上的恐懼之情不都完完整整的保留在魚拓上了嗎?
雖然沒能看見那條大魚的實體,也無法得知魚腹中的人是否真的存在,說不定只是鱗片巧合的排成了那樣的形狀而已--但光是像這樣憑藉著魚拓上的墨跡想像著,還是讓你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為了轉移自己的不適感,你於是乾笑著試著和老奶奶聊起天來:「啊哈哈……這還真是……了不起呢,簡直就像是魚肚子裡有個人似的--」
「是啊。」
你本來還以為老奶奶在開玩笑,但她老人家的臉上卻不帶有一點笑意,只是淡淡的解釋著抓到這條魚時的事--
用漁網網住之後,還需要動用幾位身強體壯的男性,才能夠順利拉上岸來,留下魚拓。
只是就在魚拓完成,那幾位男性將魚翻了個身時,眾人才發現這條魚似乎吃了人。雖然很快就剖開了魚肚子,但被吃下的人還是因為身體已經被腐蝕了大半而斷了氣。
面對這麼一條奪走人命的大魚,一開始人們還面面相覷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後來是由幾位不介意這事的膽大之人將魚帶回家去烹煮了,實際嚐過之後卻發現了--這種「會吃人」而且「吃過了人」的魚,肉質竟然意外的美味。
不但有著先前捕過的所有魚類都比不上的鮮美,還帶著一種特殊的甜味--聽見老奶奶這麼描述那種魚的味道時,你更是越聽越覺得反胃。
「……可是,那不是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是這樣沒錯,不過這附近……是很常能捕到這種魚的啊。」
老奶奶輕描淡寫地,像是一點都不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地回應著。原先在魚拓上游移的目光,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移到了你身上……到你吃得圓鼓鼓的肚皮上:
「對了,年輕人啊……剛才的魚肉好吃嗎?」
※ ※ ※
那時的你聽完那句話,甚至來不及回應老奶奶,急急衝出了石屋就嘔吐起來。
--你至今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間接吃下了人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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